门缓缓打开,来人一步抢进门里、捂住对方口鼻将人叩进怀中、匕首划开咽喉,对方瞬间没了声息。来人将尸体藏在门后,另一人跟进门中,二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贴墙而立。
护卫听到敲门没等到后续,从屋中探出头来询问:“怎么了,是谁来了?”已死的仆役自然无法回答。护卫立刻警惕起来,与同伴一起往门口探查,刚刚走到门边,埋伏在侧的两人立刻扑上前来,干净利落取走两条性命。
二人这才放心,跨步进入院中。院子里房间不少,大都门上落锁,两个老婆子得了消息早早躲在屋里不见人影,院子中除雪融水落再无其他声音。二人相视,一同走向离门最近的房间,这房间门还开着,正是方才护卫待着的地方。两人谨慎地掀开门帘,却见刀锋列列。
燕府门内停放马车的地方,马夫们都躲进一旁木棚取暖,只有少数呆板老实的忍着冻守在车边。平州护卫便很老实,看着自家的车半步不挪;不过也很大胆,竟敢进入车里取暖。
这车是承盛来时所乘,宽敞漂亮不说,内里还铺满棉褥貂裘,更有一个精致暖炉,虽然小巧火力却旺,整个车里都被它烘得暖意融融。即便如此,两个护卫在车中仍然戴着棉帽披着披风,一人放肆些、架着腿半躺在车内,另一人拘谨些、只坐在车门边,觉得热了还拿出水袋、自己不喝先递给另一护卫。
“公子,要不要喝些参茶?他们里面且需好久呢!”
半躺的护卫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必了,我心里记挂里面、喝不下。”
那护卫原是无异。
另一护卫安慰道:“公子不必担心,三公子和大君从来都没败过,区区一个吴丹阳怎么能赢过咱们呢!他们绝对想不到不过一夜咱们就布置好了一切!现下您的伤才更要紧,您若是没了精神、之后的事可怎么办呢?您就安心歇息吧!”
无异轻叹一声,他何止是牵挂承平和赵熹?无论父子二人关系如何,他的身上始终流着燕乐的血,今日是燕乐的葬礼,他却只能躲在马车上、连一柱清香都不能上,身为人子岂不愧疚!可无论是何种缘由,燕乐终究是因他之事被气死,就算他到了灵前、就算除掉吴丹阳洗刷冤屈,燕乐会原谅他么?无异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你说得对,如今我才是累赘,我得照顾好自己才行!拿来吧!”
无异向护卫伸出手、接过参茶,刚喝了两口,马车外忽有金鸣马嘶。护卫忙立起上身将无异护在身后,只听车外有人喊:“大公子,郡公出殡您不去相送、反而躲在这里,怎么,是无颜再见郡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