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向赵熹笑笑,挥手招来一个小女孩,这女孩尚且年幼,但身削体长、神静气宁,毫无孩童活泼、反而向冰像雪人。
“静婉快过来,这位就是赵熹大君,当初宫内大乱、多亏大君智勇,咱们母女才得以逃脱幸存!”
女孩走上前,微微向赵熹福礼:“静婉见过赵大君。”
赵熹笑道:“一别多年,公主竟也这么大了!上次见你你还在襁褓之中呢!那时候你就很乖,不哭也不闹,如今越发沉稳了!不过小孩子吗,偶尔闹腾些才可爱。”赵熹转向舒妃,“皇帝祭日虽已过去,但当时事多未能好好筹办、现吴丹阳伏诛,国公请你和公主回宫祭奠、告慰陛下在天之灵。也正临近春节、平阳老小都要来京,你们就在宫里多留几天,叫公主和同龄人一起玩玩!”
“平阳要来人?大殿下来么?”
赵熹点点头。舒妃立即应下:“好,我立刻叫人收拾东西!”
赵熹看着她,问:“你还是放不下?”
舒妃立刻红了眼,摆摆手叫公主和其他人都退下,这才道:“八年了,已经八年了!吴丹阳杀害陛下之后逍遥了八年!正大光明地嫁人!生子!直到害死燕郡公才被燕公子杀死!燕公子得以手刃仇人,我呢?我年年求国公替陛下报仇,国公只推搪不应!整整八年!你叫我如何放下!”
赵熹长长叹气:“是我对不起皇帝和你。”
舒妃哭着摇了摇头:“我不怪你,我只感激你和三公子,没有你们陛下连个后人都留不下。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难处和思量,你们本也不跟我们一条心,我只恨、恨我自己无能,不能为陛下报仇!”
舒妃哭了一会,擦了擦眼泪,“公孙氏灭、吴丹阳死、青州倾覆,胶州和江州你也一定不会轻饶,害死陛下的人都会有报应;静婉也长大了,虽然因我之故太过安静了些,但女儿家文静些也好;现在叫我放不下心的,只有大殿下了……”
赵熹道:“要说成人,陶希仁我儿子都不教、只教大殿下,大殿下一直跟着他学习,人品学问都极好;要说其他,娘娘,对他而言,平凡些好。”
舒妃又涌起泪来:“这天下毕竟是李家的!大殿下受你们教养对你们亲近,你又说他人品学识都是极好,那就把他的家业还给他、叫他好好孝敬你们,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