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摇摇头,颇为失落:“师父越来越忙,除睿哥哥外,连鹤鸣的功课都很少过问了,只偶尔看看孩儿和淳儿的文章。淳儿所说应是先前陶先生为睿哥哥、深哥哥、孩儿讲课,淳儿他们也去旁听,淳儿方才识字,自然就听不太懂。”
李淳争辩:“但是吴先生讲的淳儿就懂了!不是说要因材施教么?也许吴先生特别适合教导淳儿吧!”李淳抱住赵熹的胳膊,“母君,能不能让吴先生来教淳儿啊?陶先生太严肃了,淳儿害怕!”
赵熹哭笑不得:“我倒是想让希仁教你、他也得肯啊!希仁是我求了许久才请来的先生,若非你爹爹和我一再挽留、他早就撂挑子了!他的人品学问够你学一辈子的,你竟还嫌他严肃、还怕他!当初他可是躲着我走的!这可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承平则问:“现在便是吴先生教导淳儿吧,淳儿又何来担忧呢?”
李淳垂头道:“可陶先生还是淳儿的先生,吴先生对他也很是恭敬,还总要淳儿去多多请教……”
李温也帮吴先生说话:“吴先生并没有与师父相比的意思,孩儿也很喜欢吴先生,连师父都说吴先生讲学深入浅出、待人长恭幼趣,有大智大能呢!淳儿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爱而欲、厌而拒,请爹爹和母君不要放在心上。”
赵熹无奈地捏了捏李淳的脸颊:“你啊,真是任性太过、又自作聪明,实该放在希仁身边好好管教才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无论以后谁来教你,希仁都是你启蒙老师、是你一辈子的先生。你如此吹捧吴先生自然是因为你喜欢他、希望他取代先前的先生做你的老师,但你可曾想过,爹爹和母君与陶先生相熟、吴先生是后来者,你这般反而叫我们怀疑是吴先生借你之口自夸争位了!”
李淳万分沮丧,更害怕连累吴先生,忙道:“孩儿明白了,是孩儿自作主张反而害了吴先生,母君千万不要责怪吴先生!”
赵熹笑道:“有所求自然有所为,这又没错,只是还太过稚嫩需要多多学习,回去要向吴先生多多请教!还有希仁,母君也厌烦他古板严肃,但其为人学问大有所学,我对他深感敬佩,你也得兼采众长才行!”
李淳乖乖点头。承平还想再教训几句,恰有婢女在门外问:“公子、大君,两位公子。公子前些日子叫缝的腰带缝好了,公子可要看看,有什么不妥奴婢好叫他们去改!”
赵熹也瞧承平不高兴,但他心疼儿子、怕儿子被承平教训父子越发生疏,便忙道:“快拿进来叫我瞧瞧!”
婢女依命进门,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赵熹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条浅金腰带,腰带一宽一窄,皆为绸制,有提花炎纹,当中各镶一枚红色宝石,艳如烈火,熠熠夺目;宝石周坠珍珠边,柔光淡其烈,让它骄而不灼。
赵熹一见这腰带就喜欢,淳儿也惊呼:“好漂亮的腰带!这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