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程草堂顿了下,答道,“此去原阳不知归时,属下无法再护卫公子,如今城中虽还安定可公子越发尊贵难免有小人觊觎,还请公子万万小心。周朗武功虽高但为人傲气,并不得兄弟们敬服;郑声武艺虽不及他但忠厚谨慎、办事周全,可又木讷了些,幸而他二人并无矛盾,一起配合也能替公子做事……”程草堂又说了一些,黄安文停住脚步,程草堂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便道,“这些公子自然心中有数,是属下多言了。”
黄安文没答话,拆了他的护腕挺起他的衣袖,眯着眼看他胳膊,程草堂明白过来,笑道:“属□□健身强,也是大公子用力不当反将酒壶打碎,属下并无碍。”
黄安文放下衣袖叹了口气:“无事就好……自京都相遇你在我身边已近十年,也不瞒你,初时我不过是想从你身上套出些赵熹故事,后看你勇毅坚韧是乃可塑之才、这才伸了把手,你果然未叫我失望。从京都到江州,你一直护在我身边,前些日子你去军中历练、我竟夜不能安了!”
“公子,属下愿意追随公子左右!”
黄安文摇了摇头:“你是雏凤幼虎,我怎能困你于囚笼?何况我朝大好基业也需得力之人来守。我常年在京都,江州无干将,虽有父亲支持、可官员并不服我。草堂,我只有你了!大哥说得没错,我是想学汉武帝,我不想学他金屋藏娇、我只想学他龙城飞将、封狼居胥!”黄安文直起身,握住程草堂,“草堂,你一定不要叫我失望!”
程草堂立刻跪下身:“属下必不负公子所望!”
黄安文满意地点点头:“原阳虽小却兴盛,守将严老将军是江州难得的战将,你在那里守几年、熟悉军中往来人情、学些治军调兵之法,之后就要靠你同赵熹一战了!”
“是!”
黄安文笑了笑,又问:“今日酒席上泼大哥酒那人就是曹星吧?”
程草堂答:“正是。”
“倒是有趣,放心,我会看着他、不叫大哥打他主意。好了,曹大人已经等你多时,时辰已晚,你快和他回去早些休息吧!”
“可公子……”
“我无碍,你替我挡的酒比我喝的还多,你还是早早回去歇息,路上别吹了风。”
程草堂应下,他站起身,看着满院红灯喜烛,忽然道:“今日是公子大婚,属下祝公子与夫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愿公子早得贵子、得偿所愿。属下告退。”语罢,程草堂转身离去,留黄安文一人站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