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玖羲站定,对祝容说:“我不让你跟着还需要理由吗?”
祝容理直气壮:“当然需要。师尊从前从未这样疏远过我,现在连跟都不让我跟了,难道我还不能问一个理由吗?”
瞿玖羲凝视着他:“理由,难道你不知道吗?”他的音调可以说是有些冷了,但是祝容好似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我不知道。”
瞿玖羲气得咬牙,他抬脚走入屋子里,祝容自然也是跟着的。
进了屋,祝容没有将门合上,瞿玖羲便道:“将门关上。”祝容关上门,一扭头就见瞿玖羲坐得端正。
瞿玖羲一副要责罚他的样子,但祝容丝毫不慌,他在瞿玖羲面前泰然处之。
瞿玖羲看着祝容,原本他对祝容准备了好长一段说辞,可现在却什么都不想说了。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瞿玖羲相信那日的话只是祝容的随口一说,或者祝容只是分不清师徒之情和男女之情。
瞿玖羲和祝容相对着,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彼此之间都没有说话。
沉默了好久,瞿玖羲说:“你那日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既然你没有心悦之人,那就好好修炼,争取早日得道。”
瞿玖羲这一番话,祝容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师尊,我同你说过,我有心悦之人,况且我的心悦之人是……”
祝容还没说完,就被瞿玖羲打断了:“祝容!”
自瞿玖羲回朝槿轩,他就没喊过祝容,现在他喊祝容,居然是喊祝容的名字。
祝容神色淡了些:“师尊,我的心意绝不可能改的。”
瞿玖羲心里划过一股酸涩,以前听封鹤凌骂封景渊,说什么“孩子大了半点不由爹”,当时瞿玖羲还觉得他的祝容是顶好的徒弟,从不让他操心。可谁知这个素来乖巧听话的徒弟竟然对他怀着这样的心思?
瞿玖羲对祝容道:“那你想如何?我是你师长,更是一个男人,你想如何?!”瞿玖羲心里的气怄了好久,眼下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痛,喉咙也烧得很,舌尖尝到了一股血腥味,似乎是要呕血一般。
瞿玖羲的发问并没有把祝容镇住:“师尊,我自然是想向心悦之人表明我的心意,我更想与之携手,共度一生。”
祝容的话堪称是大逆不道,瞿玖羲气得站起来,他身子都气得有些抖,对祝容呵斥道:“逆徒,跪下!”祝容并未打算和瞿玖羲对抗,他知道瞿玖羲会生气,瞧着瞿玖羲的神情明显是气得不行,祝容顺从地跪下,双膝触地,但腰杆子挺得十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