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食盒,过去拍了拍王宝宝的脸颊。似乎好梦被打扰,王宝宝挥开那只作乱的手,翻了个身,嘴里不知咕哝了句什么。
王淳轻笑,看他这样是起不来吃东西了,便将食盒放在一边,解了斗篷睡到了王宝宝身侧,长臂一伸,将王宝宝捞到了怀里。
时隔一年,又抱到了这个软乎乎的小人,王淳舒服的叹了口长气。
他也算阅人无数,称之为绝色的他也见过不少,但都不如怀里这傻子让他上瘾。
天知道他这一年来是怎么忍住不去找王宝宝的。
当初王宝宝离开易城,他发了疯似的找,最后得知他去了遥远的西北,至少要半年才会回来。那时他明白王宝宝彻底不要他了,他消沉了很久。
祖父说,他对王宝宝只是执念。
他是王家的天之骄子,自小什么都由他索取,身边的人也都对他附和吹捧,突然有一个人不要他,他难免会在意。
执念也好,爱意也罢,这些东西终究会随时间消散,但王家嫡子的身份却是刻进血脉的永远改不了的。比起家族兴衰,他该知孰轻孰重。
祖父的训斥让他纷乱的头脑找回了一丝清明,于是他给王宝宝留下了五千两,跟着祖父回京了,承担起他该承担的责任。
可这次,一向料事如神的祖父似乎说错了。
他对王宝宝的感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增加逐渐变淡,他整晚都无法入睡,也越来越想王宝宝。
想他笑起来时灵动的眉眼,想他交欢时扭捏害羞的神态,想他行侠仗义后的小小得意,想他知道自已被欺骗时愤怒和泪水,直到最后想到他那些对他失望至极眼神。
王淳觉得自已又要疯了,他开始恨,为什么王宝宝可以做王宝宝,他就不能做王淳?
易城送来那把万民伞,把王淳的恨意推到了顶峰。
王宝宝把他留下的五千两花了,他是下了决心不跟自已有一点点牵扯,连钱都不愿意留着。
王淳几乎是立时就想飞到易城去,他要去问问王宝宝为什么这么潇洒,能说放下就放下?难道之前天天抱着他说喜欢他都是假的?
可理智告诉他,他这么做只会和之前的结局一样,王宝宝这人,认死理,一但认准一个事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于是王淳只好忍了下来,慢慢筹划。
可谁知,这小子明晃晃的和一个什么桃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还举止亲密!
王淳再也忍不了了,这才大半夜给他抓了回来。
他忍不住去想,他再晚些日子,王宝宝这小没良心的是不是都成婚了?说不定和叶单一样,也弄出个孩子来?
叶单怎么不教他点好的!
看着王宝宝柔和的睡颜,王淳叹了口气,人他不会再放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亲了亲王宝宝的眉眼和嘴,王淳抱着王宝宝沉沉睡去。
王宝宝第二日醒来已经快下午了,刚睡醒的王宝宝还处于一个脑子比较懵的状态,他侧躺着,枕着一只略有些硬的胳膊,感觉有只手捂在自已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