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铃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嘴里还是说着“无事”。
黄狗拿着一把小板凳坐在她的身边,像平常一样同她说话:“前两天爹还同我说你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可有看上哪家公子?让兄弟我先帮你把把关。”
二铃地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原以为自己能忍住,还是被他的一句话击穿了。
而黄狗看到她哭吓了一跳,依然不知道问题在哪,“你哭什么呢,这不是好事吗?”
二铃不知黄狗是真傻还是装傻,不再理睬他。任他说什么都低着头趴在自己身上。
黄狗是她的青梅竹马,如果不是认亲,那她是不是可以嫁给他?这几天,她一直都被自己的这个念头侵扰着。她早已对他有了越界之想,如许多乡村男女一般朝朝暮暮、两小无猜,她说不出来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是爱恋还是习惯,不曾有人像黄狗这般对自己好,他从未因自己是女子而瞧不起她,从未因自己无知而露出鄙薄,更没有用纲常约束过自己,他会教自己读书写字、说一些奇奇怪怪又有趣地话。
可现在偏偏与他成了的“亲姐弟”。
二铃的心思在哭过之后就自己断了,是不可能再让它生根发芽的。黄狗也永远不会知道她有过这样的念头。
二铃侧目看着黄狗,这少年目色盈盈似水,脸色如羊脂玉般滑润,明明有着如此容颜,却为何生在贫寒人家,让我这凡俗之人也动了不该有的念想。
黄狗看着二铃缓过了神,轻声细语地对她说:“我只是换了个称呼,其他的和以前没两样儿,哪有值得哭的地方。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你弟弟对你的好永远没有变!”
就算说的再信誓旦旦,二铃也还是愣坐在那发呆。看来,黄狗大概是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上辈子为什么单身了二十八年。
。
正如黄狗所说,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称呼,其他的什么都没变。这不鸡刚叫,天都没亮就得起,空气中还有些湿寒。今日要去方府送瓜,因为量大,养父叫着全家人都去了瓜田。看来这一天有得忙了。二铃自上次之后看起来没什么事儿,就是更不爱说话了。一个人沉闷着摘瓜,也只有二黄时不时地去她旁边转悠几圈。
“狗子,今天看来得拉两板车,你先同我去一趟吧。”养父装完满满一车,看来剩下的是装不下了。好在方宅距离不远,两个人推着车走也就两刻钟左右就能到。
“哎,来了。二铃去玩吗?”黄狗有些讨好般地问她。
二铃背对着他摇摇头,话都不说。
“那我走了。”黄狗转过身朝着养父走去,心里实在是搞不清什么状态,有些闹心。
养父目睹这一幕后,看到黄狗就直接说了一句话:“你别搭理她,没啥事。”
黄狗一听,还有些惊喜地问:“爹,你知道二铃怎么了吗?”
养父没有直接回,只是说:“你别管她,最近我和你娘给她物色郎君呢,等把她出嫁了就轮到你成亲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