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郁还是不太明白,这冯袁军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全锦隆这样一个曾经十分有原则和底线的人,如此维护。
且观察交谈间,顾郁并没有发现全锦隆有被催眠的痕迹。
而且就顾郁对冯袁军资料的了解,他是半路出家学的心理学,连执照都是假的。
他不能,也没有这个本事催眠全锦隆。
“全叔,讲实话,我真的很好奇。冯袁军这样一个阴险,狡诈,极度自负却又极度自卑的人,你究竟为什么这样维护他。”
全锦隆却只是动了动肩膀。
“我有些热了,想把外套脱了。”
顾郁起身帮助全锦隆扒外套时,触在他肩膀的手猛地一顿。
瞬间汗毛倒立的看着全锦隆微笑的侧脸,不可置信的又按了按全锦隆的双肩。
“你这是?”
顾郁总算明白为什么在戚砚玥来去都十分费力的甬道中,全锦隆却可以来去自如了。
他的肩膀似乎是曾经被人打碎过,两个肩头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向内弯折着。
就像是故意打碎,然后人为让他这样生长一般。
全锦隆的双手铐着手铐,其实并不能脱外套,只能脱掉肩膀那部分而已。
他是故意的。
顾郁意识到,他可能已经诈到了全锦隆。
“我自己弄碎的,然后拿一根绳子绑着碎掉的两个肩膀,让它们长成这样。”
顾郁眉头紧皱的看着十分可怖的双肩,不能想象这样的剧痛改如何忍耐。
全锦隆却向后一仰,靠在背椅上,双眼望着头顶刺眼的白炽灯,双眼失焦。
“我这一辈子,杀了好多好多人,已经回不去了。”
顾郁板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回到座位上,望着监控。
五分钟马上到了。
其实关闭监控没有什么其它的目的,他只是需要排除一下,全锦隆有没有被催眠。
冯袁军被捕的消息仿佛卸下了全锦隆身上的最后一道枷锁。
他自顾自的叨叨了起来。
“其实我儿子的白血病不是去年才发现的,而是他小时候就有了,他已经经历过三次骨髓移植了。”
顾郁意外的看着全锦隆。
“我的爱人,他妈妈也是这个病没的。”
全锦隆苦笑一声。
“癌症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有的人移植了一辈子不复发,有的人移植了却可以在两个月内复发转移。”
“我的工资承担不起高昂的手术费,我只能去杀人,替冯袁军卖命。”
顾郁眸色一痛,冷冷的问。
“你是哪一年开始替冯袁军‘办事’的?”
全锦隆思索了一下,“大概七年了。”
顾郁记录的手一顿,算算时间,自从他遇见全锦隆再到分开,可能就是全锦隆这辈子最后的职业生涯了。
“杀了有多少人,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