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与华怒气未消,又摔了茶盏,“去求你们家公子去,你又不是我的奴才!”
小厮继续求着,“五公子,五公子他靠不住哇!求求世孙,救小的一命!”他磕的用力,额头都出血了,大理石板上全是血迹。
沈与华顿了顿,“行了,事儿都办了,惩罚肯定逃不了的,但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心底还是该有数的,这样,至少等风波平息,还能让你松快点,你的家里人也不会被波及。”
小厮终于等到一句准话,连忙收拾起身,准备回五公子的院子等着。
他其实是五公子的奴才,是五公子的奶兄弟,只要以后五公子有出头之日,他肯定能鸡犬升天。
可五公子前头还有四位公子,再出息能有世孙出息么?所以小厮清鸣,暗暗地想跟世孙搭上关系,在他努力了三五年后,总算是混个脸熟。
可惜了,这次出事所有努力都毁于一旦,五公子也饶不了他。五公子就算是不受宠的庶出,收拾他一个小厮还是绰绰有余。
清鸣正抽搭着收拾东西,就被赶赴而来的兵马司差役逮个正着,清鸣努力挣扎,挨了几脚后终于老实了。
路行止逮住人后,又把屋内的证据一收,又去请院子的主人,“五公子,您的小厮犯了事,还请您跟着去兵马司一趟,录个证词。”
五公子极力挺直自己的脊背,“清鸣犯事,的确有我这个主子管教不力的责任,便去兵马司走一趟吧。”
可要是想把不属于他的责任泼到他身上,他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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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令并沈岩一齐等在兵马司,一边是本身的责任,一边是给五公子撑腰,免得出现屈打成招的情况。
沈岩看到路行止当真把应王府的五公子押送到兵马司,暗中给路行止竖大拇指。
听说路行止有个外号叫路大胆,果然没有取错的外号!应王世孙正是皇位继承最炙手可热的人选,路大胆还敢把世孙的兄弟逮过来,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这么一想,当年得罪大长公主的事,简直不算事儿么。
路行止见到宗令沈岩后微微颔首,“岩大人,是否要去刑* 房,看证人对质?”
“事情查清楚了?”
“小厮清鸣的事,算是查清楚了。”路行止颔首,“还有一点别的事,还要继续核实。”
沈岩点头,抬步欲手,宗令突然发声,“等等,我也去。”
宗令要去路行止自然不会阻拦,于是一群人都带了刑房,路行止举起证词,从头说起:“大概二十多天前,在青葵巷发生一场火灾,一共烧毁五十余间房屋,一人死亡,三人轻伤,二十余人轻伤,损失惨重,经过当地百姓,附近居民的指认,是有人刻意纵火,而纵火的人也抓住了。”
宗令微微点头,因为某人的嘱托,他还特意到兵马司来打过招呼,言称一定要查到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