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姑娘都说我是姑娘的第一个男人,谢与不谢、欠与不欠还需要分得这样清楚?”
咻——
一支回旋箭正中眉心。
想哕怎么办?
“随口一说,绪公子怎么当真了?”
“绪心思单纯,姑娘说出口,自然当真了。”
“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容清樾喝得快,碗中很快见底,瓷勺磕在碗底声音刺耳,她索性搁置不动,玉指撑起下颌,略带诱惑的说:“绪公子想与我有那样不需分清的关系?”
第25章 贰伍
“我以为姑娘愿意带我出门, 就算承认我的身份,不与我分那么清楚了呢。”李绪愁叹一声,活像个被负了心的人。
“我好歹是……”
容清樾思量一下说:“我好歹是世家千金, 想让我承认你的身份, 至少彼此得知根知底, 你得让我看到你能给我什么, 我有什么好处。我可贪心, 我与你在一起要比我从前过得更好,才会承认你的身份。所以,少年, 多多努力才是正道。”
一碗糖水, 李绪喝得很慢,时间的流逝在周身变得缓慢,他渐渐听清了周围来往百姓中热烈温暖的生活, 这在高墙维固的深宫里体会不到。
他的记忆里,皇宫只有无尽的冰冷,屋子也好、人也好、那从人带有温热的嘴里吐出来的话都是冰冷瘆人的。
嘈杂的人声里, 他还能听见那清朗的笑声,很小却很清晰。她在笑泼辣的妻子来酒楼带喝得大醉的丈夫回家, 路过时嘴里骂骂咧咧,不难听出这妻子对丈夫的关心。
她……似乎很喜欢这样具有人气的世间。
婆婆过来收已经喝干净的糖水碗, 抬起头时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已经离开的男女身上。
她的注意力从这对俊男靓女出现就放在他们身上, 着水蓝色袍子的男子端碗时的动作加之那条眼纱,不难看出眼睛有些问题, 那女子的注意力也时不时的落在他的身上, 关心他有没有不方便。
这不安顺的年头,能不嫌弃并照顾自己有疾妻子的丈夫少之又少, 女子倒重情重义的多。
碗叠到放脏碗的桶里,发出一声轻响。
老板顺着妻子的视线看去,红衣耀眼的女子在各色光影中,任由男子拉住自己的袖摆,一前一后的走着,忽见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从人群中窜出,撞到蓝衣男子,他趔踞一下,松了手。
女子逆光回头,眼疾手快地扶住男子,嘴角勾着对女孩说了什么,摸了摸孩子的头让她没有负担的离开,随后又对男子说了句什么,径自拉住男子的手腕,让人和自己并肩往前走去。
手腕上的力量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圈着他,让他能感受到她的牵引寻到走路的方向,又不会感到束缚。她的温度隔着束袖传到他的肌肤,那一圈手腕都在不受控制的发烫。
容清樾拉着他看了会儿胸口碎大石、喷火等才艺摊子,看了没几分钟对他吐槽道:“那人胸口的大石好假,锤子还没碰到就已经有了裂痕。”
李绪笑笑,听她的描述就能知道,不必真正用力,锤子碰到的一瞬石头必然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