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呦恨不得剜了双眼,她真是见不得,撇开眼说:“我和邓子良将六公主身亡时死过女儿的人家都问过一遍,的确有一家猎户,他女儿幼时随他进山打猎时摔断了腿。六公主出事那日,他家中着火,孩子没救出来。”
又是一个巧合。
容清樾说:“与我料想的差不多,小六未死。宋致就是想利用她的血,来证明我并非陛下亲生。”
谢无呦不解:“可计谋都已被我们识破,他做这些有什么用?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东西得来的太容易。”
李绪在旁插话道:“或许他的本意,就不是血缘,是在算计其他。”
“嗯。”容清樾肯定他的话,说:“他最终要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们参不破,那就见招拆招罢。”
宋致的所有计谋,会给人一种错觉,某些时刻你觉得能完全参透他的意图,可某些时候却又不知他的子到底会落在什么地方,一切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中。
蓦然间,容清樾抬手拉弓搭箭,松手,箭头碰撞的声音,另一只箭羽被击落,草丛中是一只有孕的火红狐狸,此时受惊慌忙逃走。
容清樾朝箭射来的方向拱手:“嫂嫂,这狐狸有孕,不宜射杀,还请嫂嫂手下留情。”
“这只狐狸皮色上成,马上入冬,拿来剥皮做一条狐裘献给父皇母后岂不正好?”高氏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晋昭怎的还没有我这个媳妇有孝心?”
她这是吃了炮仗?
容清樾不明白高氏明晃晃的针对从何而来,说来她与这个嫂嫂并无太多交集,这些年就没见过几回。回想前几次碰面,她似乎并没有得罪这位嫂嫂才是。
她回说:“狐裘每年都有进贡,毛色比这还好的也有。而此狐狸有孩子,嫂嫂也是刚孕育孩子的人,应当积德才是。”
铁蹄踏地的声音,猎场中马蹄嵌铁的极少,能来此的只有秦王。
高氏松开捏住箭羽的手,等着王爷过来。
谁知容煦像是没看见妻子般,行马走到容清樾面前,招手,侍从提着诸多猎物上前。
“你无意这些,可今日是秋猎第一日,多少眼睛看着皇子公主的表现,你什么都不带回去,岂不是招人笑话?”
容清樾突然知道高氏为何突然那般,三皇兄待她太好,好到能让妻子嫉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