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顺仪揪着帕子,心里一阵又一阵的诅咒,她巴不得宋梓婧这个只会勾引皇上贱人死在这场大火里,化成灰更好!
皇后侧头偏向落在后面的伶顺仪,眼睛却没有望去,思忖着,心里有了一个决策。
行宴的大殿离泽芳居稍远,待人都赶到,火势已经被扑灭大半。
落轿后,韩琛跨进已经敞开的门内,院中主仆五人均灰头土脸,作为主子的宋梓婧更是不知死活的靠在寒娟的怀中,眼睛紧紧闭着,若不是胸口还有微不可查的起伏,他恐怕都要以为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春若他们三个见到皇帝来,浑身发抖的跪在院中,磕首求情:“求皇上救救我家小主吧!”
“皇上,奴才找人将宋贵人移送到安全的地方?”李福才看宋主子那番样子,定是在大火中受了极重的伤,再看皇上那沉如黑水的脸色,缩了缩肩。
“不必,”韩琛上前,纵然寒娟手搂得再紧,人还是被抢了过去,垂下眼眸望着毫无血色的小脸,“朕亲自来,别让人脏了她的身子。”而后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记得泽芳居临近处有一院子,暂时无妃嫔居住,但即使无人居住也都是收整极好的。
进门瞧见的第一眼就觉得她瘦了,如今岂止是瘦了一星半点,抱在怀中觉着还没有一只猫重。之前的她虽不胖,但有肉的地方还是有,如今摸上去,手臂处都只剩下骨感,一点都不舒服。
小心将人放在床上,拉了被褥盖过,忽觉她脸上脏污,韩琛对外头的人吩咐一声:“打一盆温水来。”
春若和寒娟都跪在一旁,头匐着不敢起来。
不一会儿,早被传唤的太医到了,一下来了四五个。上前把脉的依旧是经常给宋梓婧诊脉的肖原,他仔细摸着脉动,脸色有微微的难看。
“这……”
韩琛问:“宋贵人如何?”
肖原调转身子面对皇帝,垂头回道:“回禀皇上,此番大火对宋贵人并无侵扰,只是胃疾颇为严重。五脏郁火,心绪幽哉。敢问二位姑娘,宋贵人近来是否整日吃不下饭,郁郁寡欢?”
寒娟道:“确如太医所说。小主上月起便难以咽食,即使勉强咽下也都会全吐出来。”
“如此便对了。”肖原点点头,复而转向皇帝回禀:“皇上,此乃厌食之症,实乃心病。”
韩琛眉间沟壑愈发深,想起今日大火还不知缘由,问:“你们可知今夜大火是何人所为?”
皇后站在他身后,眉心微跳,总归是问道正题上来了,只是这问法,恐问不出什么。毕竟都是比关押在泽芳居的人,谁又知道是那个心机之人干的。
正想着,就见寒娟磕头道:“回皇上,今夜大火,是奴婢所放。请皇上责罚!”
“你这贱婢,是想谋害主子不成?”皇后猛然松一口气,至少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寒娟则不再开口,似乎在等着皇帝赐下责罚。倒是她身旁跪着的春若,浑身抖着,眼里含着泪不敢掉下来的为寒娟辩解:“皇上、皇后娘娘,寒娟如此做也是逼不得已。殿内省送来的饭食还日日都是馊的,主子见了吃不下,就日日饿着,前些日好容易送了些好的饭食来,可是主子已经吃不下。昨儿个,主子便一直昏睡不醒,我们做奴才的心急,守门的人不让叫太医,寒娟才出此下策,求皇上、娘娘轻点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