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丑早习惯了她的无耻,问道:“所以司使夫人要将我等如何处置?”
“你且答我,周岷是不是女子?”
她问这个,晋丑倒并不意外,拉长了声调:“这个嘛——”
“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本凤阳郡君,加我夫君,当今度支司使、提举盐茶事,一并问你的罪,看你小小主簿顶不顶得住。”
崔妩报起名头来如同一串响亮的炮仗。
他哼笑一声:“你去了一趟京城,还学会以权压人了。”
“你这不是废话,不以权压人那我要权势干什么,摆家里看啊?”崔妩翻他一个白眼。
“你觉得他是,那他就是吧。”
“嘿你这个——”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板上钉钉的事,崔妩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她可是见得真真的,晋丑不是偷偷碰周岷的脸,帮她整理没粘好的胡子吗?
刚来春安县那个雨夜,看县令的面色和走路的步子,应当是月信来了,第二晚又淋了一场雨,才会更加虚弱,晋丑去药铺抓的药她也查过了,正是治女子气血亏损的药,掀开刘彦裤子的时候,晋丑的反应也做不得假。
“晋丑,你这报恩不纯粹啊,不会是以身相许吧,红鸾星终于动了?不过我可告诉你,我夫君铁面无私,他已经知道周县令是女儿身的事了,我可保不住她!”
“是吗,那就去查吧。”晋丑看起来一点也不急。
“你不在乎?”
“在乎什么?你自己不正经,别把人想得那么肮脏。”
丢下这句,他没了谈兴,转身就走。
“别把人想得那么肮脏~”崔妩摇头晃脑怪声怪气地学了一遍。
她就不信晋丑还是一个大善人,来这小县城里当牛作马听人使唤。
车窗外,谢宥也已经回来了,崔妩枕着手臂的,“官人方才问了什么?”
“我问了他一个女子,官位是怎么来的。”
“她交代了?”
“他说是自己考取的功名。”
崔妩睁大了眼睛,看向远处的周岷还有晋丑,视线落回谢宥身上:“那他是男子?”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猜错了。
谢
宥点头:“应当是,他报了在登州所读的县学,还有座师的名讳,更提及京城试院的座位,所写文章,看来皆可查证,确实是他亲自考取的功名,并无作假。”
崔妩更加迷糊了,晋丑难道真的与一个男子有什么旖旎的关系?
那周岷没贴好的胡子、纤细的外貌、还有他喝的药又是怎么回事?
谢宥又看向周岷,疑团变得越来越多,他们要就这么一走了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