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欢:“总是觉得是别人的问题,你自己不能思考是不是你自己说话方式有问题?”
辛山竹都差点被绕进去,但他还是明白柏立业很介意柏君牧的性取向,“你爸爸会打你吗?”
他自认为说得很小声,却没想到正好被听见,柏立业哼了一声:“我打得过他?十几岁我就管不了了。”
柏君牧失笑:“你又看什么了?”
辛山竹:“看一些网上的帖子,说出柜和家里断绝关系了,过年都不回家,然后男朋友还和他分手了。”
梅欢听了,“这可不行,我们家不这样,你们谈恋爱就好好谈,不用在意别的。”
柏立业还在哼。
柏君牧想到辛山竹空无一人的老屋,问:“那明年过年呢?你家里的亲戚会回家吗?”
辛山竹捧着碗喝汤,柏君牧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瞎子都能感觉到他的喜欢。
“不回来了,”辛山竹抿了抿唇,“他们本来就是因为爷爷还在老家才回来过年探望的,长辈走了,也没什么聚在一起的必要了。”
人是群居动物,但关系也要维持,散落在天南海北的人重聚都有很多阻碍。
就算是亲人,不必要也没必须见面的理由。
辛山竹更不是大家必须看的对象,不如寒假去谁家住,和谁一起过年就好了。
爷爷葬礼过后辛晓徽还提起过这件事。
辛山竹也不想去长辈那边,他去也是给人添麻烦,不如一个人回老家,山村寂静也没关系,他习惯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柏君牧了。
柏君牧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梅欢说:“那就在这里过,我这过年好多人的。君牧的外公外婆也都还在,我的姐妹也都从外地过来,都在老人家那边住,你也一起。”
柏家人都没梅欢家里多,柏立业就两兄弟,但也都是本地人。
辛山竹:“可以吗?”
他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柏立业,柏立业年轻的时候长得也不错,柏君牧继承了父母所有优点,更像庭院夜晚的竹子,摇晃的斑驳树影是他皮囊下难以解读的秘密,总让辛山竹好奇又向往。
柏君牧:“可以。”
他循着辛山竹的目光看去,“不用管他。”
柏立业还是没忍住:“什么叫不要管我,我的意见不重要了?”
他怨气也很大,哪怕柏君牧之前也会陪着他晨跑,但父子俩一向没什么话说,“你小时候我就对你说让你继承家里的医馆你说好,大了又不要了,非要去学别的。又是留学又是折腾,现在休息了快两年,又跟着宗明诚那小子到处跑要投资,你的人生有规划过吗?”
辛山竹默默往柏君牧碗里夹了一块鸡翅,柏君牧冲他笑了笑,桌下辛山竹的手在他手背打了个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