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太阳穴,果然还是有些不太清醒。
管家一听就知道秦今歌问的是慕云欢,回答:“回大公子,侯夫人已经离开了。”
“走了?”秦今歌眉头紧皱,“何时走的?”
“皇上走了不久,侯夫人就走了,说是侯府还有些事情等她回去处理。”管家观察着秦今歌的脸色。
“备马车,去定北侯府。”秦今歌拍案而起,一心想要去接慕云欢,“对了,别叫侯夫人,那是嫡大小姐。”
管家微愣,反应过来的时候秦今歌已经出门了。
二公子不是公爷亲生的,那芊芊小姐定然也不是成国公的血脉,这他是听说了的。
但是,定北侯夫人怎么就突然成了嫡大小姐啊!
定北侯夫人是成国公府嫡小姐……
这姑娘来头不小!……定北侯府。
“主子,秦府递了拜帖。”临风给沈离夜呈上拜帖。
沈离夜瞧了一眼,手里拿着慕云欢的「惊世」画作,只问了一句:“他一个人来的?”
“是。”临风回答。
“请进来,怎么说都是本侯未来岳父,总不好晾着。”沈离夜拿着画作认真比了比,随即对临风吩咐道:“找两个人,把这幅画裱起来,挂在书房,若是有半点破损,本侯唯你是问。”
“是。”临风接过那幅画,点头应下又想起来,急忙追出去问:“主子,挂在书房哪儿啊!”
“中堂!”沈离夜长腿一迈便去了。
临风看着那幅画作,一脸复杂地看了看,小声道:“这哪儿像侯爷了?侯爷说得对,夫人的艺术理解非常人能及。”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碎碎念:“幸好主子的书房闲人免进,别人要是看见侯爷书房中堂挂这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破产了,买不起好画儿呢。”
秦今歌被若耳请到了茶苑。
一进去,沈离夜递过来一杯茶。
秦今歌坐着瞧了一眼,没接,淡淡道:“你这侯府要破产了?”
瞧瞧沈离夜这待客之道,给人上菊花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穷的只上的起菊花茶了。
“成国公府破产了,我定北侯府也不会。”沈离夜毫不留情地回怼。
“那便是侯爷不欢迎我。”秦今歌有灵均的记忆,他记得定北侯府寻常用的都是君山银针,鬼医用的是西湖碧螺春,怎么到他这儿就成了菊花茶。
“看来是瞧不上了。”沈离夜倒不惊讶,眉眼疏离冷淡道:“欢儿平日不爱茶叶,说是喝不惯,也懒得品鉴那些名贵茶叶。不管是在江州还是来了侯府,喝的最多就是菊花茶。这可是欢儿亲手晒干的菊花做的。”
秦今歌半点犹豫都没有,迅速地端过那杯茶,望着沈离夜:“你想要说什么?”
“倒是本侯想问,秦大爷今日所来作何?”沈离夜轻饮着茶,端的一副慵懒狷狂的模样。
他只坐在那里,就好像什么都了然于胸,世间人性皆在他方寸帷幄之间。
秦今歌与他不同,岁月的痕迹倒让他多了几分成熟内敛的气息,“我要接欢儿回府。”
他说的肯定,并不是商议。
“欢儿说了要随你回成国公府?”沈离夜眸光幽冷料峭,直接反问他。
秦今歌抿唇:“并未。”
“欢儿叫了你爹爹?”沈离夜眉眼未变,继续再问。
秦今歌停顿:“未曾。”
“那就是欢儿说要认你?”沈离夜薄唇轻勾,笑得邪肆。
秦今歌没说话,沉冷着眼眸盯着沈离夜。
他不说话,已经给了答案,沈离夜收了笑意:“既然如此,还敢来向本侯讨人?”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疯起来连岳父都敢打。如今有人要抢慕云欢,他只是怼回去已经很是给面子了。
“侯爷的意思,是不肯让我接欢儿回去了?”秦今歌神色微冷,怒声问。
“欢儿不肯,本侯自然不肯!”对于慕云欢,沈离夜是连半分都不会让。
两个男人对峙,秦今歌眸色深沉盯着面前的年轻男子,年纪虽轻,他周身的气势竟是毫不逊色,甚至隐隐要压他一头,那一身的压迫感竟会这般强大!
汴京城已经许久没有出过这般的人物了。
他虽是刚刚想起来,但也听了不少关于沈离夜的传闻。
沉默了许久,秦今歌才开口:“你认为自己一个人护得住欢儿吗?”
“护得住,护不住,本侯都护了。不劳你费心,本侯没心思针对你,但是欢儿她暂时不愿认你,本侯就不会放人。”沈离夜沉声开口,今日欢儿从成国公府回来,情绪就一直不对。她虽然没说出口,他也是感觉得到的。
她很矛盾,她有期待更有害怕,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
“阻止血亲相认,你不觉得你这样大错特错了吗?”秦今歌怒气冲冲地问。
“本侯不认对错,只求欢儿开心!”沈离夜毫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