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凤惜面部肌肉逐渐僵硬:“……五个字内说完。”叶争流:“我还想听!”听到这个答案,解凤惜脱俗慵懒的气质终于维持不住。他面孔扭曲,神色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就只是这样?”不过是想听八卦而已,为什么要大晚上表现得像被鬼上身?!有那么一个瞬间,解凤惜是真的以为,叶争流会张口就说出一句“师父我想起来了,其实我上辈子就叫云渺之”之类的鬼故事。……说真的,如果叶争流自陈是云渺之转世,解凤惜反而更能接受一点。要是这样,至少,她身上一直存在的某些疑点,就能够说得通了。————————————叶争流当然不可能是云渺之转世,但她却对云渺之的事很感兴趣。或者说,她对于完成那张拼图后,可以得到的1600点名气值很有兴趣。正好今晚闲来无事,解凤惜向来对别人的闲事喜闻乐见,因此当真对叶争流如此这般地科普了一番。从解凤惜的讲述之中,叶争流才知道这场婚礼的来龙始末。鹤鸣山宗主韩峻,在三年之前,曾经迎娶过一个妻子。那个女子名叫云渺之,天生剑骨,天之骄女,一手剑法用得出神入化,年纪轻轻便已是寒剑宫的四大弟子之一。当年的鹤鸣山已有新秀之意,云渺之嫁往鹤鸣山算是下嫁。这既是因为她在门派内的争斗中失败,被胜利者当成对手处理,同时也是寒剑宫对鹤鸣山的一种示好。韩峻当时刚刚继承鹤鸣山的宗主之位,他这个人……用解凤惜的话来讲,他是个很“懂”的人。如果说,叶争流有时会“懂”的让人好笑,又有时会“懂”的令人惊异,那么韩峻的“懂”,就因为过于油滑而令人心生轻蔑。他也确实太懂了。三年之前,韩峻和云渺之的婚礼,也和如今迎娶新人的婚礼一样隆重而盛大,那繁华铺张的场面,至今还在为许多梁国人津津乐道。然而,仅在婚礼的半年之后,云渺之便不知所踪。从那以后,韩峻与寒剑宫的关系越发密切。而在三年后的今天,韩峻已经定下了另一位妻子。新娘子是梁国的公主,名为赵露浓,封号“天香”。据说这位新人生得天姿国色,闭月羞花,与鹤鸣宗宗主恰是郎才女貌,好不般配。而鹤鸣宗的上一位宗主夫人,自然随着她那失败的斗争故事一起,被湮灭进过往的尘埃里。叶争流聚精会神地听完了这场旧事,心里只感觉有内味儿了。故事集结了各种冲突狗血:渣男、前妻、后娶进门的公主、门派斗争、可能还夹杂着些许上一代的爱恨情仇。要是有人肯认认真真的取其精华写个剧本,叶争流觉得,这故事没准儿能上黄金八点档。就是不知为什么,明明解凤惜全头全尾地讲清了这个故事,拼图却一直没有给出一点儿反应。这说明,要么是解凤惜的讲述里有不尽不实之处,要么然,就是解凤惜的故事还没有触碰到关键信息。至于点亮拼图的关键信息是什么……想到自己在婚礼活动中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叶争流觉得,点亮拼图的重点,或许应该落在云渺之身上。因为在所有人里,似乎只有她和“剑”字有着直接的关联。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公会升级说来也巧, 就在解凤惜给叶争流讲过科普小故事后不久,他们一行人便与另一支队伍擦肩而过。那支队伍里车马极少,队伍里的人环绕着仅有的三台马车结成一个梭型, 跟队的众人皆是徒步而行, 神色匆匆。在马车侧面, 铭刻着一个特殊标记, 是九把一模一样的小剑共同围成了一个圆形, 看起来分外惹眼。这一批人清一色背负长剑, 穿白青色弟子袍, 蹬素色平头旱靴,手腕处用绑带束紧,尽显干净利落的风范。尽管每个人脸上都染上了风尘仆仆之色, 却仍是无人抱怨。见解凤惜的车驾经过,领头人也不急避让, 反而先自己站定,把这一支车队从头到尾全数扫过一遍。也不知这领头人盘算了什么, 数息以后,他才往后比划了一个手势,命其余人把车子赶到路边, 给解凤惜让出一条路来。越过那只灰扑扑的车队时,解凤惜挑开车帘, 将这一行人极为装相充大的做派瞧个分明。他嗤笑一声, 反把帘子打得更高了些,眉目流转, 满不在乎地扫过领头人一眼。那声嘲讽的笑意没有刻意压制, 全盘落进了队伍领头人的耳朵里。对方领队的脸色微微发白, 但还是抬起双臂, 对解凤惜简单的抱了个拳。一礼过后,两只队伍便彻底分开。解凤惜的队伍径自越过那支寒酸的车队,他们队里是一水儿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骏美力健,短暂地擦肩而过后,便蹄声整齐地嗒嗒远去了。叶争流一直呆在车厢一角,把解凤惜的整副做派都完完整整地看进眼底。此次出门之前,她就知道解凤惜这个人十分有引人仇恨的天赋,却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欠扁,连遇到一队过路的,都要撩猫逗狗似地招惹一下子。“师父,那支队伍……他们是什么人啊?”其实她最想问的是:师父,那支队伍是又和你有仇吗?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还押送着几车明显是礼物的马车,显然就是要去给鹤鸣山婚礼道喜的。这些宾客原本天南海北,各自一方,和解凤惜没准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井水河水。要是平白无故就这么嘲笑人家,那他也真是够欠的了。听闻叶争流的问题,解凤惜目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不屑神气:“就是穷愁潦倒到死,也要把牌面举到头顶上去,不是寒剑宫来者,还能是谁?”那领头人不过一个普通弟子,却敢先是打量马车徽记,再是计算队伍规格。最后,若不是他猜到了解凤惜本尊就在车队里面,只怕是要堵着大道,打死都不肯让行的。别问解凤惜为何对他们这一套如此了解。因为这么多年了,寒剑宫始终就是这个死德性。要让解凤惜说,官道一共就这么宽,两条腿走路的让一让四条腿骑马的,那又能怎么着了?就是他自己,虽然性子不怎么随和,但早些年独自一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做不出独自在大道中间走,不管后面来人骑马骑驴骑骡子,都得在他背后慢腾腾吃灰的事啊。这不是缺德吗?简单地把寒剑宫不限于占道的种种划胖事迹科普了一遍,由于对该门派的行为实在过于看不上,解凤惜毫不犹豫地就开了地图炮。“时至今日,寒剑宫的名声倒还掷地有声。除此之外,满宫上下就算排队跳千尺悬崖呢,哪怕全都摔死了,也砸不出来地面一个坑。“那句‘剑在我手,岂能落于人后’的祖训居然执行成这样,也真是天赋秉异。我若是寒剑老祖,今晚就该托梦给现在的掌门问问,寒剑宫众人出门在外上茅厕的时候,是不是也得逼前面的人给他们让个坑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