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的心事,都能在此刻听个清楚。
江宁宁低着头一次又一次地在空白的纸上写上林予之的名字,一如年少时蝉鸣的午后。
她想得入神,全然没有注意诊室里又忽然进来一个人。
中等身高的中年男子身形,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在步步逼近。
直到江宁宁察觉到靠近的黑色阴影,那把小刀就已经对准了她。
“都怪你!”
几乎是在江宁宁看清来人的一瞬间,那把刀就这么朝她挥来,刀划破她的白色大褂,割伤她的手臂。
鲜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白大褂,显得格外吓人。
是李叔。
江宁宁惊慌地捂着自己伤口的位置在这个小诊室里躲避着。
那李叔像是全然失去了理智,不断地朝着自己挥着刀子,没有得逞就不断地辱骂着自己:“都怪你!让你给我开个药,你不开,什么垃圾医生。”
“你们医生全是骗人,这个医院就是在诈骗!你们都是骗子!”
李叔的声音逐渐在嘶吼,挥舞着刀子的动作也越发凶狠。
江宁宁只能开口求救:“救命!”
可江宁宁的求救更加引起了李叔的疯狂,眼看着刀子又要落在她的身上,可她的身后已经无处可躲后,江宁宁只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可没有,预想的疼痛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自己被一道身影牢牢得护在身后。
从前觉得清新的薄荷香味,此时夹杂着血液的腥味,竟然莫名生出了安全感。
林予之从前是有健身的习惯的,有一段时间她还去学了跆拳道。
三下五除二地将李叔手腕上的刀拿下后,将其压倒在地。
医院的保安闻讯赶来,几人合伙将人按住。
林予之这才松开对李叔的钳制,转身看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江宁宁。
她伸手摸着江宁宁的头又着急地检查着江宁宁的身上:“没事吧。”
江宁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林予之看见了江宁宁的伤口,一瞬间凝固在那里。
明明不是她的伤口,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疼得彻底。
从心口处散发出来的疼痛,毫无防备地给了她一拳重击。
她伸手捏着江宁宁的伤口,帮她压迫止血,又忍不住对着江宁宁凶了几分:“流那么多的血,你都不知道哭的吗?江宁宁你是傻子吗?”
江宁宁也很委屈,从前她很爱哭,又很怕疼,只是蹭破了一点皮,就会哭个没完。
那次运动会,她跑步摔了一跤,蹭破了皮还流了一点血,她就下意识找到了林予之哭诉自己的委屈。
那个时候的林予之很冷漠,端着一本习题册,面对着哭得很伤心的江宁宁,只是冷眼看了一眼,留下了一句:“会哭的人最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