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之擦了擦嘴,咬住奶茶吸管,说:“这个学长是苏临川的发小,他知道那件事情。”苏临川?”简乐悠眉头一皱。
程安之喝了口冰奶茶,凉意穿过喉咙进了胃里。
那是程老先生含恨离世的第二年,程文卿受困多日后,程家一再被调查走访,耿慧洁疲于应对,年纪尚幼的耿未整日看不到爸爸妈妈的笑脸。
某个秋夜,不可一世的苏临川将程安之堵在女生宿舍楼下,塞给她一张五星级酒店最顶尖套房的房卡——”别做纪司北的舔狗了,他心里只有他自己,什么时候把你放在过心上?也别指望纪家能帮你们家什么,纪家老爷子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现在能帮你们程家的只有我,程安之,只要你愿意陪我一晚,我立马就跟我爸知会一声,这样你爸爸的处境必定会好得多。你自己权衡一下吧。”
当天晚上,她照例跟纪司北视频,见她心不在焉,纪司北问她怎么了,被苏临川羞辱的事情她说不出口,就谎称身体不舒服。
纪司北关心了她一两句之后,接到一通电话,她听了个大概,好像是银行那边催他还款。
费城那一天的天气很好,他走在阳光之下,俊朗的面庞却失了少年英气,眼睛里悄无声息地住进一抹颓然。
程安之当即反应过来,应该是他创业出现了危机。
纪司北从不示弱,不愿被程安之看到自己丧的一面。程安之便装作不知情,插科打诨绕开这一幕,挂掉视频通话之前,还跟他开玩笑,说请他一定要好好吃饭,保持强健的体格,这样见面之后,才能好好弥补她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他一面的痛苦。
纪司北的脸消失在屏幕上后,程安之压抑的情绪瞬间喷薄而出,她哭着折断了苏临川硬塞给她的房卡,很快又擦干眼泪,替心绞痛发作的耿慧洁去哄年幼的耿未睡觉。
这件事情发生没多久,程文卿调离澜城,远离了这场风暴。有不少人都在传,这是程安之跟苏临床之间一场见不得人的交易。
……
程安之回到”2706”时,纪司北正在书房里办公。
他很专注,笔挺地坐在书桌前,英俊的眉眼教人移不开视线。
程安之没有打扰他,兀自去洗澡,洗完站在阳台上吹风,初夏的晚风吹进她的湿发里,她下意识摸了一把,触到一手的冰凉水珠。”回来了怎么不叫我?”纪司北的声音近在咫尺,他站在她身旁,看着她洗完没吹的头发问:“这样不会感冒吗?”
程安之在发呆,稍稍一惊,随后摇摇头,语气很随意地问他晚上跟谁一起吃饭。”一个老朋友。”他含糊其辞地解释。”唔。”程安之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纪司北伸手撩起她的湿发,将她带回浴室,站在镜子前,替她吹干头发。
程安之穿一条垂感十足的睡裙,上半身里面无物,曲线凹凸通通印在布料上。她却不如往常那样敏感,完全没发现纪司北悄然变化的神色。
直到纪司北的手从背后绕过来,倏然攀上去,她浑身一抖,下意识按住他的手背,”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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