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圆和三皇子本来听到五圈的时候都想撂挑子了,但是听说后头的人要跑十圈,瞬间感觉五圈也算不得什么了。
祁燃则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江寒之,紧蹙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
朝阳渐渐自地平线浮起。
秋日清晨的凉风裹着霞光洒在演武场上。
江寒之跟在出操的队伍中,初时还不觉得如何,跑到最后两圈时,脚腕的伤口就跟被人揭了一层皮似的,火辣辣的疼。疼到后来他都疼麻了,感觉整只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在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时,忽觉手臂一重,被人一把扶住了。对方似乎早有预备,才会在他脚步乱掉的瞬间,及时做出反应。
“还跑吗?”祁燃问他。
“跑。”江寒之说。
祁燃闻言将他一只胳膊绕过自己的后颈扛在肩上,另一手揽住他的腰,借了大半的力道给他,如此江寒之那只受伤的脚就可以少吃点力气。
“没必要,搞不好你又要挨罚。”江寒之说。
“那也比你跑瘸了强。”祁燃道。
两人这么互相搭着肩,很快就引起了黑无常的注意。他自远处便一直盯着两个少年,直到路过他身边时,抬手把人拦了下来。
“脚怎么了?”黑无常问。
“回校尉,是我太娇气,磨破了脚。”
黑无常盯着他看了半晌,目光在他脚上扫了一眼。
“穿的不是营中配备的武靴。”
“是,武靴不合脚。”
“鞋子脱了。”
“……”
江寒之有些错愕,却又不愿忤逆黑无常,当场便脱了鞋。他新换的白色袜子上,又沾了血迹,黑无常见状不禁拧了拧眉。
“昨日便受伤了?为何不报?”黑无常问。
“怕人说我娇气,不想丢人。”江寒之道。
黑无常听了这话,表情十分精彩。
江寒之记得,这人上一世训练新入营的少年时,最喜欢拿“娇气”二字骂人。任谁表现得不够好,都会拿“娇气”说事,左右就是勋贵子弟吃不了苦的那一套。
今日江寒之一而再再而三地抢他的词儿,反倒让黑无常不知该说什么了。
“送他回去吧,不必继续跑了。”黑无常道。
“是。”祁燃捡起江寒之的鞋子,搀着人便走。
待离开黑无常的视线后,他索性直接把人扛了起来。江寒之吓了一跳,又怕动静太大引人注意,只能让他一路扛回了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