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绣出事后,消息很快传到京城,聂文霜还为此感慨良多。
听说与靳绣一同遇难的,还有一个年轻姑娘。
聂蜚音捋了捋近年来听到的各种传闻,很快猜到那个年轻姑娘应该就是骆筱的女儿。
靳誉蓁微微敛眼,错开她的视线,欲言又止。
是不是不该说这些?
聂蜚音温声道:“姐姐,你什么都没做错。”
靳誉蓁怔了怔,抬眸望向她。
聂蜚音眸光明润,认认真真地说:“人各有命,如果一个人的命运需要另一个人背负,世界就乱套了,你没错,她们不能怪你,你也不能怪自己。”
室内的光线柔和,落在她身上时,朦胧晕出光圈,发丝都显得颜色清亮,颌颊盈润,两道眉自然舒展,贵气之外又有几分可爱的娇俏。
这是靳誉蓁从前最向往的。
此刻方才明白,这个曾经给她送过情书的姑娘,内心是如此丰盈。
一番娓语,令她受益良多。
有时,思路受困的人只需一句话就能被点醒。
靳誉蓁豁然开朗,眉宇之间的隐忧淡了大半,双目眈眈地锁住对面的人,“你说的是对的,我以前想的太狭隘了。”
聂蜚音被她这么盯住,一下子连手都不知往哪儿放。
她们从没离得如此近过,这个距离,她已然能够闻见靳誉蓁发间的温香。
就如同读了一本奥义极深的书,她对靳誉蓁的了解又加深了一些。
“旁观者清…”
她本想再说些宽慰的话,因为这些年靳誉蓁对骆筱真的不薄,几乎当亲生母亲一样,可骆筱似乎是利用居多,聂蜚音自然希望靳誉蓁不受伤害,如果能劝得她解开心结,那便是天大的好事了。
可是靳誉蓁的视线越来越灼热,她的思路被阻断,剩下的话说不出来了。
靳誉蓁沉吟片刻,突然毫无预兆倾身过来,聂蜚音一惊,往后一仰,背紧贴住沙发。
靳誉蓁却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这水凉了,我去换。”
聂蜚音呆愣着,又是哑口无声。
因为…靳誉蓁的手臂擦过她的腿。
她就这么定住。
靳誉蓁仿佛什么也没发现,起身时说了句:“有两间客房,你随便挑。”
聂蜚音提着一口气,艰难地发出声音:“我都行。”
靳誉蓁朝她笑了笑。
聂蜚音眼前恍惚了一下。
她仍然不敢相信,这样曼妙的身影,竟然是真实的。
一直到躺在客房的床上,她仍然感到飘忽不定。
心中涩不可言。要是明早起来发现这是场梦,她真的会疯给所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