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因为悟道,眼前人不染凡尘的洁净却又滋生出让人挪不开眼眸的诱惑。
“入道”两字一落,他心中一空,犹如有人直面而立,毫不留情地剖开他的胸膛,肆意践踏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
“王爷慷慨出手,助鄙人破情劫、历生死、悟大道,聂某真不知要如何感谢。”觉枫语调平缓,却字句犀利如刀。
镜尘眼睫迅速眨动,竭尽所能冷漠以对:“好说。”
两人沉寂了片刻,镜尘终先开了口。
“上师若没什么事的话,本王……”他遇事总是迎难而上,第一次这么想丢盔弃甲地逃开。
“王爷整日佳人在侧,美人做伴,确是繁忙,只是,好歹算是旧识,聊两句,占不了您多少工夫……”觉枫伫立于其前,双手错位紧扼镜尘之腕,将其拉近己身,几乎面贴面而立。
“五年前,师尊找过你?”觉枫眸中生火,语气冰冷至极。
“要紧吗?”镜尘语气不善地反问。
“……所以,那天回来你便说要成婚……”觉枫勾着唇,神情肃穆,冷冽异常。
镜尘颔了颔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让我自己选……”
“五年前,你选过了。”
“你明知我会如何选,为什么还要逼迫我?”
“蔚名尊者……”
“为什么要成婚?”
镜尘牙根被自己咬得生疼:“总要留在身边才好想法子断情……”
觉枫步步紧逼,凄恍之间,眸光死死盯着。
“头一两年,你为何不动作,要虚与委蛇五年……”
“你也知道,那两年总是事务缠身。”
觉枫挑着眉:“盛兄何时这般听话,与你有什么好处?”
“‘神龙髓’镇在了沛河,帮了我大忙,归根到底,我欠了尊者……”
觉枫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当年以身滋养“神龙髓”,危难之际,将其交与盛镜尘,帮其解了沛河之难,如今被他轻描淡写地说成了个送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