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面的山峦。
约莫一刻光景,身着洁白长衫的人影再又出现,背上似乎背负着一个沉重行囊。
经过短暂的喘息,觉枫逐渐恢复了些许体力。呼唤赵显德仍未能将其唤醒。心急之下,觉枫毫不犹豫地背起赵显德,深吸一口气,运功纵身一跃,返回了石山。
脚下稳稳地踏在山脊之上,将赵显德托付给一位兵将,他脸上布了红晕,喜形于色地凝望着镜尘,跃到跟前:“我回来了……”
镜尘深深瞥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坑洞之中。
见他面色不佳,觉枫紧随其后,转到他面前,收起嬉笑的神情,目光瞥了眼赵硕又转回来盯着镜尘,轻声问道:“谁又惹了咱们王爷?”
“哪个敢如你这般大胆狂妄、胡作非为?”
觉枫盯着他骄矜的眉眼,垂下了唇角,小心扯了扯他衣袖。
无论对错如何,他都不会在外人面前给镜尘难堪,又看着镜尘面露愠色,心中猝然瑟缩,举起三个指头,满面虔诚忏道:“我错了,真心悔过。”
他看看四周围涌过来的兵将,抚了抚镜尘手肘,小声嘀咕道:“我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咱们回去再说,别让大家在此干等吧……”
他眼神真挚而略带些不安,宛如一只乖巧的小鹿。
镜尘艰涩地点了点头,轻轻挥手,转身离开坑洞,众兵将紧随其后。
觉枫见他神态如常,松了口气,便走向那名扶持赵显德的兵士,微微点头,再度将赵显德扶起。
河岸上众人目睹摄政王一行人寻到了人归来,纷纷露出喜色,刘肖甲更是长出一口气。
重返冼江江畔,镜尘即刻被何佑滨等人召集商议要事。
觉枫久等不见人,临近黄昏,便自行返回别院。
觉枫在石山一待便是半日,头发和指缝间皆沾满了烟尘。他趁镜尘巡查河流之际,悄悄回到别院痛快地洗了个澡。
他洗罢换了身洁净衣物,挑着洗净的乳鸽喂给“芙蓉”。
“‘芙蓉’……”他摸了摸“芙蓉”毛乎乎脑袋,惆怅道:“这次又惹他生气。”
“芙蓉”待在两人身旁也是见惯纷争,口中“啊呜啊呜”的假意应承,实则专心致志料理眼前的乳鸽。
觉枫想寻个伤口好瞒天过海,可从头到脚没有一点伤口,连前几日掌心割伤的口子也愈合得看不出一丝伤情。
还没等他想好要以如何面目应对,门扉大开,人已经豁然站在眼前,自己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临时再装成病态也已然不赶趟了。只得厚着脸皮迎了上去,未等镜尘发火,抢先道:“吃过了吗?”
镜尘面露不悦之色,却也微微点头。他素来在府中不尚奢华,此地更是以果腹为足。
“沐浴一番如何?”觉枫提议道,他自语着:“我方才已沐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