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怔住了。
楼哥这话,就是明着在赶他走。
所以白天,也是故意让他等这么久的吗?
温鱼默默地咬紧了牙:“楼哥……”
谢楼的声音很轻,似乎很累似的:“也不要这么叫我,小鱼,回去吧。”
温鱼眼眶一红,看起来快要哭了,谢楼受不了他这样,哪怕是幻觉,他也受不了。
他有些着慌地偏过视线,不去看温鱼,从白色塑料袋里掏出一瓶药,零零散散倒了一把药进手心,当着温鱼的面就要干咽下去。
“你吃的什么药?”温鱼来不及委屈,急忙拦住了谢楼的动作。
谢楼道:“维生素。”
“维生素也不可以吃那么多啊,一次性补充太多维生素也会生病的。”温鱼说教,谢楼任由他把自己手心的药全部抠了出去,就那么瞧着他在自己眼前说教,嗓音低哑:“生病了,然后呢。”
“什么然后?”温鱼道:“这还需要我和你解释吗?你这些年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啊,你不会一直都这样吃药的吧???”
他看起来有一点点生气,就差举起手指着谢楼的鼻子骂人,最后只递给谢楼一片:“一天一片,不能再多了。”
谢楼没有动。
温鱼抬起眼眸去看他,第二次从楼哥的眼底,看见了不可名状的化不开的哀伤。
为什么,楼哥看他的眼神,会是这样的。
温鱼有些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手:“我,我这次没给你下药,这是你自己买的药,你……”
他话音未落,谢楼从他手里接过了那片药,转过身,把所有的药悉数塞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温鱼呆滞:“只是说不要过量,不是说不能吃啊。”
“不吃了。”谢楼重新朝他走过来,似乎在顷刻间做出了什么决定,眉眼温和地向他勾了勾手:“小鱼,回家。”
第42章
在温鱼看来,谢楼的态度变得非常之快。
明明上一刻还要赶他走,下一刻又要带他回家。
他的委屈甚至还没漫上来,就被谢楼打断施法,糊里糊涂地被人带回了家。
谢楼的住处就在芜江边上,是两年前重建的一套平价公寓,公寓楼下种的大部分树还没有长成,显得光秃秃的,只有几株古榕长势蓬勃喜人,应该是移植过来的,宽阔的树荫下砌了桌椅,已经是午夜时分,零星有一两个人来来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