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词见只有谢津南一个人回来, 眉头皱了下, 风韵犹存的脸上露出不满:“怎么就你一个人?景宜呢?”
堂婶文歆笑着对沈筝词道:“咱们津南向来是独来独往惯了, 景宜不介意就好。大嫂你也别太担心了。”
自己儿子坐不上皇位,又瞒着她娶了毫无助益妻子,文歆这几天可谓是食不下咽, 夜不能寐,话里话外都充满了怨气。
特别是因为文歆一直不愿意接受林知语,谢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带着林知语住到外面的房子, 可以好几天避着不见,文歆直接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又无可奈何。
这样一来,她只能把气撒在外面。
沈筝词习惯了她的拈酸吃醋, 对于这种小事一般不予理会, 不过逞口舌之快罢了。
谢津南对于文歆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看向沈筝词, 言简意赅地解释:“景宜家里有点事去了趟南城, 今晚回来。”
沈筝词这才舒展了眉头:“嗯, 坐下吃饭吧。”
“祖父呢?”
“刚才说身体不舒服,在他屋里躺着, 我让人送了饭菜过去。”
谢津南沉吟片刻,说:“妈,你们先吃。”
本就不是回来吃饭的,谢津南还要赶着一会儿去机场接人,自然是要赶紧把老宅这边的事结束,径直去了老爷子卧房的方向。
等谢津南的身影消失,沈筝词放下餐筷,优雅地擦了擦手,也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母子俩一前一后离开,就连表情态度都几乎如出一辙,完全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文歆目瞪口呆。
合着把她当空气吗?
重重把餐筷砸在桌面上,文歆气鼓鼓地瞪了丈夫一眼。
这个更没用了。
…
老爷子的卧房点着安神香,是老中医特意调配出来的药香,适合老年人使用,早晚点着可以改善睡眠,对身体大有助益。
谢津南刚走进卧房,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药味,几乎遮盖住了安神香。
随着鹤如管家急匆匆出来的身影,老爷子“咳咳咳”的声响传来。
谢津南眉头一皱。
看见他,鹤如原本带着愁容的老脸一亮:“少爷,您可终于回来了。”说着他往后瞅了两眼,没发现温景宜,顿了下。
谢津南:“爷爷怎么会儿事?”
鹤如作心痛状:“老爷子年纪大了,晚上睡不着,饭也吃不香。这不,这几天生病了,吃了好几副药都还好全。”
谢津南眯了眯眼眸,也没说什么,往内室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那药味就越浓郁。
老爷子靠坐床头,深陷在眼窝里的睿智双眼没了光彩,整个人似乎都暗淡了几分,握拳抵唇,时不时咳嗽两声。
“津南咳咳……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