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悦抬眼看见池砚舟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直接回道:“晚上酒局。”
“我不去。”池砚舟拒绝得干脆利落,没给人留一点幻想的空间。
箫悦挑了挑眉,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也没打算劝说,她走到沙发边坐下,仔细观察了一下池砚舟。
男人一副远山眉,鼻梁高挺,薄唇习惯性地抿着,倒无端抿出几丝血色,显得略显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不少。他右边耳垂上有一颗小痣,仿佛一颗墨色的耳钉坠于其上,让人无端想要多看两眼。
直到池砚舟抬起头来面对箫悦,她才跟乍然反应过来一般掩饰地摸了摸鼻子,这张脸,还真是怎么看都看不腻,难怪池砚舟明明只是制作人却依旧粉丝量巨大。
“最近耳朵怎么样了?”她尴尬地咳了声,秀眉微拧,关切地开口。
池砚舟表情淡淡的:“老样子,没区别。”
“你那个脱敏训练还有做吗?就是自己关到小房间里那个?”
池砚舟点点头,平静道:“刚做完出来。”
“有效果吗?”箫悦心急地朝前俯身。
池砚舟不动声色地向后微仰,闻言摇了摇头。
“慢慢来吧。”池砚舟只这么说。
池砚舟身体上出现的问题知道的人寥寥无几,除了经纪人箫悦和助理丁奇奇,还有就是经纪公司星韵的老板宋艾。
只有他们知道,池砚舟的耳朵会经常性的失聪。
这种病放在一般人身上或许可以有漫长的时间来治疗,但池砚舟不行,他是音乐制作人,也是歌手,一个靠音乐为生的人,没有了听力,这对他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因此这件事情一直被捂在几人心中,分毫不敢向外透露。
他为此看了很多医生,可所有五官科的检查都告诉他,他的耳朵没有任何问题。造成这种结果的缘由,来自于心病。
他始终没能从那年那个狭窄逼仄的电梯当中走出来,他的一部分灵魂永远被囚禁于那方囹圄之中,带着永无止尽的懊悔与自责,日复一日地惩罚着自己。
也正是因此,池砚舟这三年一张属于自己的专辑都没有出过,原因无他,他进不了录音室了,全封闭的环境能瞬间让他的耳鸣刺破耳膜,在录音室里,他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听不见节拍,听不见音调,他失去了可以依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