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要跑!
薛满瞋目切齿,迎着锋利的刀刃,利落地偏首,死死咬住秦长河持匕的手。秦长河陡然吃痛,手中一松,匕首竟掉落在地。但他随即用另一只手拽住薛满的发髻,用力往后一扯,迫得她仰面朝天!
“臭婊子,快松口——”
薛满使出吃奶的力气,咬得满嘴是血仍不松口。秦长河气急败坏,用劲将她掼摔在地,拾起匕首便往她脸上挥去。
薛满翻身一滚,有惊无险地避开刀刃,眼看下一刀紧随而至,她陡然爆发蛮力,硬生生挣开腕间麻绳,双臂往前合举,试图接住那道锋利的寒光——
咻的一声轻响后,利箭击穿雨帘,同时射/进秦长河的胸膛。匕首砸进土里,他瞳孔激缩,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步步后退,轰然倒地。
薛满急促呼吸着,转向许清桉的位置,隐约可见那处躺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人。
她抹了把脸,看清站着的人是许清桉。他闯过雨帘,身形愈来愈急,直至将她切实地搂进怀里。
他绷着俊脸,雨珠滚过漂亮的眉眼鼻唇,没入急速起伏的胸膛。
他搂得太紧,她快不能呼吸了!
薛满闭眼靠在他的胸前,抿抿嘴唇:唔,夏雨吃进嘴里,好像有股淡淡的甜味。
*
薛满死里逃生,伤得乱七八糟。脖颈被匕首划出一道浅显的血痕,两只手腕被麻绳磨得全是伤,还有头皮被扯得发麻,精神受到惊吓……等等等等。
好在,她跟许清桉都活下来了。
她这厢在暗自庆幸,那厢许清桉却挥退旁人,决意跟她秋后算账。
哐当。
他坐至床畔,将药箱随手扔到脚边,横眸望着半靠在床头的少女。
她已梳洗过一番,青丝披肩,俏脸雪白,眼中尚有余悸,难得显出娇弱可怜的少女姿态。
娇弱?可怜?她?不存在的。
“我是蠢货,嗯?”
“……”
“笑掉大牙,对吗?”
“……”
“人不可貌相,阿满,我总归小看了你。”
“口误,是我一时口误。”薛满摸着耳垂,顾左言他,“少爷,我脖子疼,手疼,头皮也疼……”
“你是迎难而上的女中豪杰,受点伤,疼一阵是应该的。”
“我要上药!”
“这是你英勇的勋章,本官认为,你根本无需上药。”
那还带药箱来?薛满看穿他的口是心非,扶着脖子往后一靠,哼哼唧唧,“哎呀,我脖子好疼,恐怕伤口又流血了。那把匕首当真锋利,差点就割断我的脖子了!”
“……”
“那麻绳粗粝,绑得又紧,我手快被勒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