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笛冷哼一声,她并没有问。
没想到那样的一天不久就到来了,诺尔威的王成功诛杀一只威尔士小棘龙,可他自己的命也危在旦夕,受了重伤,活不久了。
高法依格从她嘴里听到这个消息,表情呆楞了许久。
“你是说……埃里克?”
她提醒她:“我是说,第八个残魂。”
“我明白,你一直愧疚当初没能救回海姆达尔大人,不过……这总是不一样的,没有结束,就没有开始……我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她终于察觉一些端倪,好声好气地劝说她。
高法依格听了只是抿了抿唇。
她走前向她发誓不会干涉人类埃里克的命运,但她要回去见他一面,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女巫的归去带去了奇迹,她仍然声称那一切与她无关——重伤的王多日命悬一线,终于战胜了海拉,不仅如此,苏醒来不久,宣告很快将为诺尔威迎娶一位王后。
——她要和名叫埃里克的残魂结婚了。高法依格将为他准备的预备魂器,海姆达尔大人的血斧,亲手赠送给他。
芦笛知道这事的时候,诺尔威“血斧王”的声名已经在大陆上流传开来。
女巫先斩后奏,自知理亏,甚至不敢自己告诉她,躲在诺尔威的王廷里悄无声息,搞得芦笛生气也没有办法。
她作为旁观者看的清清楚楚,高法依格对这个人间的游戏乐在其中。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就是从埃里克那个该死的名字一天好几次从她唇边泄露的时候。
就让血斧王的死亡让一切拨乱反正吧,时至今日,芦笛这样想,有了那样刻骨铭心的前车之鉴,这次面对高法依格同样的对其超出常理的关心,芦笛不得不再次出言提醒。
“……在整理所有事情前,我还是想先澄清一下,请叫他海姆达尔大人。”
马苏里拉——或者说高法依格,闻言果然愣了一下,接着笑了。
她这回看起来又像回归了理智一样,说出的话语甚至有几分犀利了:“有的时候我也好奇,你的标准怎么总是在变呢?”
“怎么讲?”
“上次提醒我的时候,你告诉我他与海姆达尔是不同的,”高法依格说,“现在怎么又到了用海姆达尔来提醒我的地步了?”
原来她全都记得。
这回轮到芦笛愣了一下,指着她,包含着旧日未能抒发的怨气:“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不知道吗,现在外面都在传,都说你……说你有一个……只知道谈恋爱的脑子!”
“偷偷跑去人间当了几十年的王后,每次遇上血斧王都瞻前顾后,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高法依格面对突如其来的指控,果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