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不觉得自己有向他解释的必要。
同样都是杖芯,龙的心脏——抑或是世界之树的树根,和乌鸦羽毛,甚至不能算是能放在同一个台面上讨论的东西。放弃前者,无论如何都是欠缺理智的决定。
可是高法依格自己心里还有一杆秤。
那不是别的什么乌鸦的羽毛——那可是雾尼,她的第一个情人。
即使他不告而别,从此失去踪迹……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他。
“当然因为我是个恋旧的人!”千言万语都隐去了,高法依格云淡风轻地冲海姆达尔笑笑,不欲多说。
其实杖木的材料,她心里也已经想好了。
“你不是想报答我?”她揶揄道,“那你帮我把那东西寻来,我们就两清了。”
海姆达尔沉默不语,高法依格兴致愈发高涨起来。
她配得这世上最强大最坚韧的宝物,她的新魔杖,只会比之前的那根更加厉害!不用世界之树的树根——
“就用世界之树的树干!”
她不无桀骜地直指头顶,目光闪闪发亮。世界之树的树根朝着在这之上的世界无限地延伸出去,在上方勾勒出一个黑洞的轮廓,其中蕴藏着无数神奇奥秘。龙穴的顶层堪称低矮,好像一个静默的神龛,虔诚地供奉着生长在此的世界之树,还有此间永恒的生命。
在他们顺利且安然地离开龙穴十个月之后,在遥远的约顿海姆的小屋,高法依格又一次碰到海姆达尔的目光,突然唤醒了那天的记忆。
海姆达尔没有食言,果真为她寻来了正合适做魔杖的,世界之树的枝干。
乌黑的鸦羽也落入他的手中,像是失活的植物重新接触到甘泉,即刻舒展开来,仿佛重获新生,旧杖芯与新杖木在他手中合二为一——一柄全新的乌木魔杖交到她手上。
她没有马上接过新魔杖,而是任由自己被遥远的记忆攫住,目光不躲不避,放纵地落在他身上,实则是通过他看着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个,灵魂。
总会留下些什么吧?大火之后也会留下灰烬,何况是灵魂死亡后的残骸?她心有不甘地想着。
然后她果真见到了。
在那盛满星辉的眼中展露旧日爱火的遗迹,或许连主人自己都没有察觉。高法依格得偿所愿,却仅仅是将自己推向一个全新的两难境地——好啊,知道了这一切,她又将如何是好呢?
……
“好了。”他温柔道,很快的,微凉的手指从她的嘴唇上移开了。
一个小小的痊愈法术。
高法依格登时回神,朝后退了几步。
口腔里的烫伤已经不痛了,反而是被他触碰后的嘴唇,火辣辣的。
“都说了让你小心一点!”芦笛唠唠叨叨,心有余悸地数落她,目光却是关切的。
她停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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