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被褥的人将脸也遮着,只能看到一个黑色头发的发顶。但是细看就能观察到,盖着的被褥上有一大块重物压着的痕迹。
“你看不见吗?”社长不禁疑问道,“在被子上,有很大一只……鸟。”
是当时见过的,似乎是被称之为式神的东西。
它缩着翅膀,压在被褥上,好像对自己的体型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福泽走上前去,看到了窝在房间一角的银狼,挥了挥手手后,那只鸟终于慢吞吞地挪窝。
而他清楚地听到了,被子底下发出一声如负重释的喘息声。
另一边的〖乱步〗,在戴上眼镜后说了句“原来如此”,然后他一阵翻找,找到了另一副不属于他的眼镜。
戴上后仿佛进入了新世界那般,绿色的眼睛缓缓睁开“:有趣!”
“乱步。”社长皱眉强调了句。
被催促的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去洗漱,然后很快又几个大跨步,十分习以为常地将被子一掀,挤进了被褥里面。
正准备去收拾客房的福泽愣在原地,但露出一个脑袋的〖乱步〗只对他眨了眨眼睛,说了声:“晚安社长,记得帮我关灯。”
说完又一阵倒腾,把被子盖住了脸。
短暂的沉默后,房间里的灯熄灭了。
——
睡梦中有令人窒息的沉重感,然后就是细碎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在耳边响个没完没了。
要不是久违的安心感和熟悉感,让他睡得比较沉,他怕是中途会醒上好几次。
细碎的声音最后归于宁静,充足的休息后,在睁开眼睛后率先看到的,是窗户外面投进来的阳光。
现在还很早,大概早上七八点的时间。但身边人的呼吸声和存在感,让人有些无法忽视。
乱步没有和人同床共枕的习惯,所以睁开眼睛看着四仰八叉睡在身边的人,他的脸上还带着些没有反应过来的茫然。
原来他的睡姿这么差吗。
呼呼大睡中的人半个身体都在被子外面,总归是因为两个人睡一床被子太过拥挤,加上睡姿都不是特别老实。
乱步没有将人喊醒,他只是看着那张脸片刻,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就和照镜子一样,面对面的近距离,甚至可以感觉到呼出的热气喷扫在脸上。
他又躺了一会儿,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最后才懒洋洋地坐起身来。
银狼将被子替剩下的那个人严严实实盖上,而起身的人揉着鼻梁,最后直接从衣柜里,翻出大小正合适的衣服来。
虽然不想承认几年后的体型也没什么变化,但是至少就现在而言是十分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