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是那只毛茸茸的兔子,真希顺着阿敦的话看去,看到了那只趴在雪人头顶的脱兔。
她有着比雪更白的毛发,看着就很蓬松手感应该很不错。但是对于陌生人的靠近她又很警惕,似乎只亲近那位白发少年。
真希也没有强求,她只是站在旁边指点两句,然后用不过巴掌大的雪团堆成一个更小的雪人,三两下就捏得有鼻子有眼。
她把雪人放在脱兔身边,然后这才准备离开。不过刚抬头真希就看到了端着杯子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那头,那人远远的挥了挥手。
“阿敦,我的粗点心放在哪里了!”
“很抱歉,上次买的已经吃完了!”阿敦手作喇叭状喊了回去,“我们下次出门再买吧,今天能先用大福将就一下吗。”
院子那头的人摸着下巴思考许久,然后这才点了点头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而看着那人消失在门后,真希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端着茶杯的人就停在走廊上,似乎料到了她会跟上来,他举着茶杯询问:“要来杯茶吗。”
不等真希回答,一个更威严的声音响起:“不要把自己喝到一半的茶递给客人。”
银发的男人跪坐在矮桌前,他静心冲泡着茶,身边弥漫着茶水的雾气。
乱步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他嘟囔一声:“我可还没喝过,太烫啦。”
社长摇了摇头,然后将冲泡好的另一杯茶往外推了推。随后他又起身提着茶壶离开,将位置让给两人。
真希在院子里站了片刻,然后这才落座,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我记得你。”
“哦?”乱步捧着杯子吹气,他眯着眼睛有样学样的回了句,“我也记得你。”
对于面前这个笑眯眯的黑发青年,真希想起了那不算正式的初次见面。
她和妹妹真依是少有的双生子,也是被诅咒的双生子。
她们没有天赋,自然也得不到父亲的喜爱,母亲也只唯唯诺诺的教她顺从。
被困在小小院子里的小时候,每一天都是一样的枯燥无聊。所以真希清楚记得,那颗味道有些酸涩的糖果。
乱步是家主很看重的人,禅院家都默认他是下一任家主,但就是这样的人却毫不犹豫离开了禅院家。
家主的位置、至高无上的权力,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他们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但是真希其实应该感谢他,因为后者可能是开玩笑似得一句话,让她的处境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禅院直哉、前任家主的孩子,也是现任的禅院家主,他曾面色复杂的对她们姐妹说:“你们最好证明自己的特殊。”
特殊?大概是完全没有的吧,她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只有微弱的咒力,妹妹真依甚至一点都不想成为咒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