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黎海的当天晚上,头疼症又发作。
谢闻臣给谢昀景打了电话,谢昀景在内地做医学交流,当即院长和几位脑部专家过来问诊。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问诊,检查和开药。
主要原因钟玥三年前开颅取过肿瘤,长途颠簸导致头疼。
医生下药后,钟玥的情况逐渐稳定。
茉茉一直趴在钟玥的床边,牵住钟玥的手,看着床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的钟玥,一双眼眸红彤彤的。妈妈太瘦了,爸爸用了很多方法,聘请过很多营养师都没办法让妈妈长肉。
宗温华在一旁望着床上的妻子,面色沉重,眼里有泪光涌动。
生命中最重要的唯有妻子和子女。
他年轻时期事干了很多混账事。
如果这是报应,他想,这一切该报应在他身上才对。
和他的妻女无关。
他的女儿因为他一时疏忽,颠沛流离多年。
谢闻臣在房间外的走廊上跟谢昀景描述情况。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怕打搅里面的病人。
谢闻臣挂断电话,宗温华从房间出来,他动作轻缓地带上房间门。
宗温华走向谢闻臣,沉重道:“今晚多谢你了。”
谢闻臣面色同样沉重,“伯父,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他看见钟玥那个样子也着实被吓到,茉茉一直在哭,一双眼睛都肿了,谢闻臣看她掉眼泪,心疼极了。
宗温华没多说,握了握谢闻臣的肩膀。
谢闻臣和宗温华都极少抽烟,两人在露台那边一人点了一根烟,慢慢的,满怀心事的抽烟。
直到茉茉从房间跑出来,慢眼泪花地激动道:“爸爸,妈妈醒了。”
宗温华身体一怔,手中的烟灰一抖,谢闻臣将他手上的烟蒂接过来和自己的一块儿摁在烟灰缸里。
两人散了一下身上的烟味,前后进去。
邱婶把煎好的药端上来,宗温华坐在床边仔细地喂钟玥。
钟玥受不了药的气味,一点点喂,更难受,索性端了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
宗温华递了一颗茉茉剥好的糖给钟玥,心疼道,“慢点喝,别呛着。”他嗓音哽咽。
钟玥缓了一口气,把剩余的药全喝了下去,接过宗温华手中的糖,含在嘴里缓解苦。
她最讨厌喝药,却喝了几年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