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年没见到厉云霆之前,食之无味,那点心才吃了两个,他没有直接回答厉云霆的问题,而是想起了刚刚打电话的目的:“我想跟你说开车注意安全。”
如今余思年虽然说话的语速还是比正常时候要缓慢一些,但口齿逐渐清晰,说话的时候更是带着一股天真无邪的孩童气息,厉云霆的心脏好像被浇灌了一腔春水。
“好,谢谢年年提醒我。”
得到回应后,余思年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电话。
本以为在厉云霆回家前一切都可以风平浪静,可是当他满怀期待把买来的花束捧着进来时,却在楼下就听到余思年肝肠寸断的哭喊声。
厉云霆揪紧着心脏上了楼,眼前的一幕让他的心瞬间又凉了下来。
余思年缩在床头不受控制地尖叫哭泣,顾宇在一旁不知所措。
厉云霆快步上前,直接越过顾宇来到余思年的床边,听着顾宇解释道:“刚刚还好好的,可是电视机里播放了一个绑架的镜头,他就开始这样了……”
“年年乖、年年……”厉云霆想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他,可是根本接触不了,他的手才轻轻触摸了一下余思年的手臂,他就开始产生更加激烈的挣扎,让厉云霆不得不拉开了距离。
顾宇继续说道:“我刚刚想喊卫医生过来,但他听到医生后,反应更加强烈。”
厉云霆露出被深深刺伤的眼神,他心疼到了极致。
余思年还在大哭,他的哭声已经逐渐沙哑,但似乎还是要将心中的恐惧经由哭声宣泄出来。
紧接着,哭泣似乎不足以得到宣泄,余思年用头部狠狠地撞击着床头板,以厉云霆猝不及防的速度用力地撞了三下,额头突然就流出血迹来。
“年年!”厉云霆又听到自己心脏碎裂成泥的声音,“年年!”
他不得不去强行将余思年压在怀里。
可余思年力气虽小,但还是持续性奋力挣扎,像是痛苦到了极点,得不到半分解脱。
厉云霆根本没办法去帮他处理伤口,只能先安抚他的情绪,但似乎两者都无能为力。
或混乱或清晰的记忆全涌进余思年的脑子里,几段令他终生难忘的痛苦回忆又被记了起来。
他的眼泪很快就浸湿了厉云霆的衣襟,头疼欲裂般的痛苦折磨着他,他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毫无预兆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厉云霆像是被人一枪击中要害,却半死不活地苟延残喘。
余思年这副模样,让他恨不得自己被千刀万剐,以死来代替他的伤痛。
余思年失去了气力挣扎,奄奄一息地被厉云霆抱去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