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霆给他抓了一把杏仁放在果盘里,牵着他继续坐下,还不忘给他倒了杯温水。
余思年一开始还犹豫不决,但得到厉云霆的眼神肯定后,还是继续坐在地上,盘着腿看电视。
厉云霆把他安排妥当后,才去招呼杜应泽。
这时杜应泽才正经了一些,若有所思地挑起眉头,语气里饱含不解:“他怎么更瘦了,我听齐森说,你都恨不得把他供起来了。”
这话无疑不戳到厉云霆的痛处,目光深深地落在余思年的背影上:“一直在吃药,还经常因为吃药把当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厉云霆心里难受得无法形容,他声音有些颤抖,虽然余思年这些天都吃好睡好,但身体上的根本问题,并未能得到解决,他依旧要吃大把大把的药物,还要定期打针,以至于他现在看到卫医生会条件反射地产生惊恐的表情。
杜应泽脸上也满是遗憾,无声地叹了口气,关心起余沫的情况:“那他妹妹呢?据说情况也不太好……”
这也是厉云霆担心的问题之一,假若余沫发什么了意外,厉云霆都不知如何向余思年交代。
他从哀伤中抽出神来,说道:“下周安排做手术了,意识一直不太清醒……”
杜应泽问道:“是家族遗传么?怎么两兄妹都……”他欲言又止,因为看到了厉云霆眉宇间的悲痛。
“应该是,谢锦安什么都不愿意说。”
厉云霆其实压根都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余沫的情况他有目共睹,假若当年余思年也是这样……
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全身骨头都疼。
杜应泽摆了摆手,连忙转移话题:“算了算了,别说这些烦心事了,你看他现在无思无虑的,也挺好。”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余思年身上,他正心无旁骛地注视着电视机上的画面,那些杏仁有些难剥,他没有指甲,剥了一颗后就把果盘放在了一边,但他谨记着厉云霆的话,时不时会记得喝一口水。
厉云霆过去将果盘拿起,继续给他剥着果仁,杜应泽此刻似乎能明白,厉云霆这份无微不至从何而来。
杜应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想起了余思年刚刚的称呼:“怎么喊你老板呢?严格说起来,我才是他的老板吧!”
只是当时迫于厉云霆的打压,他完全没办法摆老板的架子。
厉云霆的目光总是会轻易就被余思年吸引过去,然后自然地露出温和的笑意:“他突然提出要去工作,我哪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