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最恨的人,自然是薛怀臻莫属,每次……每次都是因为他的出?现, 才导致那一次次的被迫离开。
还真是将卑劣的手段贯彻始终,总是在背后玩那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真令人……作呕!
“不想说也不用勉强。”叶琮鄞一抬头, 就瞧见宋淮意晦暗难分的眼神, 他重新在床边坐下, “谁都有?不想说的往事。”
“我……”
宋淮意只是刚刚开口,叶琮鄞便听?出?了?其中的迟疑,说是体贴也好,说是他自己?后悔退却了?也罢, 他开口打断了?支支吾吾地辩解,主动岔开话题:“时间也不早了?, 你饿了?吗?晚上吃简单点,我直接到医院食堂给你打一份过?来。”
明晃晃的台阶被放到了?彼此的面前,宋淮意却半点开心不起来。
有?那么瞬间,他感受到了?深深的距离,横梗在他与琮鄞之?间,如果?不能把话不说清楚,或许他永远都没法走到那边去。
病床上的人又陷入了?某种深思,叶琮鄞提出?建议只是为了?缓解彼此的尴尬,也并不在乎宋淮意回答与否。
距离他从外面急匆匆地赶回来,到再次准备离开,前后总共也没超过?半小时。
叶琮鄞鲜少因为什?么事情感到后悔,但此刻却不免生出?那么丝丝缕缕的懊悔来,他或许不该问的那样直接,甚至……根本不应该将这种疑问问出?口。
何必呢?
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将彼此的关系闹到如此僵硬又勉强的地步呢?
“是!”
突兀的,身后响起大声的肯定,叶琮鄞正?欲开门,听?到回答,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转过?身,看?向宋淮意。
傍晚最后的余晖从拉开的窗帘拖着绮丽的尾巴,将病床上的人笼罩其中,另他看?不清对方此刻的神情。
“在更早的时候,我们就认识。”
宋淮意双手紧握,平整的指甲嵌入手心,带来一阵阵轻微的疼痛,他顾不上,眼泪失控的从眼眶中涌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成?为交换生,到a大去,也是想要再见见你。”
最难的部分已经脱口而出?,剩下的话便如潮水倾泻而出?:“可是你总是,不记得我。”
那是怎样的声音?
视线缺失了?对面部神情的捕捉,耳朵对声音的捕捉便成?了?对旁人情绪的感知的唯一途径。
叶琮鄞忍不住地去想,如果?是他,满怀期待、费尽心力?地来到期盼的人身边,却发?现对方并不记得自己?了?,会是什?么样的情绪?
愤怒?伤心?委屈?
然而这些情感,他都没有?从宋淮意的话语中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