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喻岚愿意装聋作哑,顺应剧情,那她?可以不必死去——即便以后可能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成为面目全非的模样?;
如果叶琮鄞能够抛下日渐消瘦的父亲,那他也不必卷入剧情的漩涡,在故事?开始之前,直接中终结故事?;
如果罗伊和宋旭从始至终都没有?向?国外扩张的念头,那他们也不会迁居国外;
如果……
可惜并没有?那么多如果。
“它”无法操控人的意志,但却会制造出合理的选择摆在面前,在无形中,让人走入“它”的圈套。
环环相扣,难以挣脱。
宋淮意慢慢地说出许多年前在暗自?下定的决心:“害怕之后,就?去想办法改变。”
一次失败不要紧,两次、三次、四次……无数次,都不要紧。
他有?一生可以去耗,可以去挣扎,即便,他也许一次都赢不了。
“我也应当不算是你口中说的那样?的人物吧?”他忽而笑了起?来,精致清隽的面容因这一笑,显出几分舒朗,像是初春盛开的画,青涩、动人。
“毕竟,我喜欢的人,好像并不喜欢我。”
宋淮意刻意模糊了那个名?字,可那双眼?却亮晶晶的,叶琮鄞轻易便能从中分辨出自?己?的影子。
他凝望着他,诉说着喜欢,又抱怨着自?己?不被喜欢,这样?的宋淮意,真的很难让人克制住心动。
叶琮鄞也不例外,他承认,在这一刻,他心软了。
食指从鬓角一点点下滑,抵在了宋淮意的脖颈处,他感受颈动脉带来的搏动,指尖也渐渐被染上了旁人的温度。
片刻后,叶琮鄞笑了起?来:“跳的好快。”
宋淮意呼吸一窒,瞳孔不自?觉地紧缩。叶琮鄞知?道,这是紧张、害怕且心虚的表现。
但他没有?继续追问。
没缘由的怀疑最为伤感情,叶琮鄞不愿用这样?的猜忌去怀疑为数不多的,还站在身边的人。
宋淮意说不是,那他就?相信,他不热衷于赌,但人生中,又怎么可能一次都不去赌呢?
即便输了很多次,但叶琮鄞希望,这次,宋淮意可以让他赢。
“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呢?”
叶琮鄞说完,松开了手:“这么晚了,休息吧。”
宋淮意仍旧没说话,简简单单的一句“说不定”像是一记炸弹毫无预兆的在心头被引爆,他艰难地吞咽唾沫,心想,要是叶琮鄞现在还愿意测测他的劲动脉跳动的频率,大概会发现比方才还要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