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浓烈的负面情绪又在眼泪中渐渐消融,像是一滴墨水落入了大海中,即便它再如何浓郁,也只能溶于其中,消失了踪迹。
他轻轻抚摸着宋淮意的后颈,摩挲出一片滚烫的热意。
他沉默不语,纵容着宋淮意不断发泄着情绪,受委屈的人不是淮意,可因心疼而生长出来的自?疚却半点不能算作浅。
许久,叶琮鄞轻拍宋淮意的脑袋,开着玩笑?将?人从悲伤的心情中拉了出来:“好了,别哭了,等会进去?叫他们看?见你哭肿了眼睛,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就、就算是你欺负了我,爸爸妈妈也不会帮我的。”让贴着叶琮鄞的脖颈,嗅着相似的沐浴露,心想,明明用?的是同个品牌、同个香型,怎么味道就不一样呢?
“淮意。”叶琮鄞仍旧轻柔地揉着他的后颈,手?掌心下的皮肉轻轻颤抖,即便这会儿眼泪停了,身子却还是无法克制住本能地,小弧度的抽泣着。
宋淮意带着浓重?的鼻音应了一声?:“嗯?”
“我衣服湿了。”
软下来的腔调,听起来像是在抱怨,可放在情侣间,就不过只是调情的把?戏。
“要是罗姨问我,外面这么大的太?阳,怎么湿了肩膀,我该怎么说?”
宋淮意不知道答案,他吸了吸鼻子,将?更多的眼泪抹在了叶琮鄞的衣服上。
“就说我有个爱哭鬼趴我肩上哭个没完……嘶,”
脖颈上不轻不重?的痛意打断了没说完的话,叶琮鄞不过就发出了那样轻的一声?“嘶”,就叫恼羞成怒的宋淮意松了口,改作了温温柔柔的吻。
与其说是吻,说是舔到更合适。
温软湿润的唇舌一点点划过脖颈上的肌肤,粘腻中带着点说不清又道不明的瘙痒,叫人欲.念横生。
叶琮鄞呼吸一滞,手?掌往上挪,五指插入了宋淮意浓密的黑发中,他舍不得用?力,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想要将?人摁得再近些,还是将?人抓得稍稍远些。
“别……”他闭了闭眼,眉宇间染上了一抹隐忍,他稳着嗓子,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仍旧平稳,“你这样,等会我们要怎么进去??”
虽然他们不曾正儿八经地宣布他们的恋情,但平日里的行为举止也从未刻意收敛过,如罗伊和宋旭那样的人精,又哪里会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猫腻呢?
只只是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事情都是那样,心头知道是一回事,被揭穿了,说破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倒还好,就是不知道宋淮意这个脸皮薄的能不能受得了父母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揶揄。
不出所料的,宋淮意僵在他的怀里。他虽然停下了小狗般的舔.吻,却也不愿从中抬起头来,像鸵鸟,用?这种方式掩耳盗铃。
叶琮鄞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他叹了口气,说:“这下怎么办呢?”
“要是冬天,还能找条围巾挡挡,这个天气,可没什么东西能帮忙。”
抵在他肩上的脑袋开始发烫,是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