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每个月去他那里的次数比较多,有些是他按例正常伺寝,有时候是皇上思念他,故意让被翻牌子的卿侍那里出点状况,之后顺势改成去他那里。
这些事情陛下都做得很隐蔽,身处其中其实并不容易察觉,以前也有人感慨过他的运气好,但元君现在这样一说穿却完全不一样了。
宫里的人都不是傻子,拨开那障目的叶子,稍微一想就能知道其中的蹊跷,而这个时候他无论说什么都打消不了他们的疑虑。
除非让他们亲自去查过之后,发现事实并非如元君所说的那样,他们才有可能相信,但贤卿自己心里很清楚,元君说的都是真的,他根本就经不起查。
“臣侍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贤卿心里发苦,勉强地解释了一句,真是后悔死刚才做什么要跑出来指责他了,不明白一向傻子似的元君为何突然变聪明了?
殿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僵,幸好这时外面传来的宫役的高声通报:“皇贵卿到——”
贤卿趁着众人分神之际,赶紧坐了回去,他低垂着头,努力弱化自己的存在感,心里期盼着大家能将刚才的事情忘记。
不过他自己也明白这种想法实属妄想,今日过后他的日子还不知道会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陛下所说的时机到底还要等多久啊?
真希望皇上马上就拿回兵权,他也不用继续伏低做小,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边,享受她的喜爱。
贤卿心里转着各种念头,如坐针毡。
而此时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刚出现在门口的男子身上,他穿着一身张扬的红衣,一般人穿这样艳红的颜色恐怕会显得俗气,可是他艳丽的容貌却使得红色也仅是他的陪衬。
男子身材高挑,当然比不上阳焱一米八几的大个,但比起一众卿侍却要高出半个头,而且他的骨架纤细,只显修长,不会让人觉得粗壮。
此人正是皇贵卿,宫中最受皇帝宠爱的男子,他的眉目间满是自傲,哪怕对着高他一级的元君也只敷衍地随意拱了拱手就算行礼了,下巴还微微地抬起,把“恃宠生骄”几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众卿侍恭恭敬敬地行礼,态度比起之前向元君行礼时认真了不知道多少倍,生怕有一丝怠慢就会被他抓住了错误,这位可不像元君那么好说话。
不等阳焱开口叫起,皇贵卿已经自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挥手叫众卿侍起身之后,才毫无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元君,臣侍来晚了,都怪昨晚皇上缠着人家太久,今早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身后的小侍听了面无表情,心里却狠狠地翻起了白眼,皇贵卿这是什么意思?非要在殿下面前这副作派,说这种话,这不是往殿下的心窝子里捅刀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