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一切继续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安然完全掌握了最先进的武器和飞船,也在健身和训练中恢复了最佳状态。
不过,比起这些,利维特最惊讶的还是菲克斯的改变。
“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的基因出现了新形态的异化,现在市面上流通的任何抑制剂和你都不能完全适配。”
“所以?”
“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不确定你是否会出现发情期或者是易感期。”
他说完这些,发现菲克斯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我的基因异化是不是和安然少校的情况类似?”
利维特点点头,“确实如此,你和她之间的基因异化存在一定的共性,但是我还不能确定所谓的共性会造成什么影响。”
菲克斯刚刚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会存在巧合吗……”
“你是说,你和她做了那种事之后开始出现抑制剂失效的情况?”
“没错。”他第一次坦然承认了他和安然之间的关系,“但是后续的性行为并没有给我造成困扰,似乎只有我隔了一段时间没有和她做爱才会这样……你什么表情?”
菲克斯瞥见利维特愕然的神情,后知后觉自己的用词过于直白,多半是吓到这位老朋友了。
都怪安然和凌叶,这两人天天在他面前说些淫声浪语,让他潜移默化也开始变成登徒子。
“咳咳。”菲克斯故作寻常地清了清嗓子,只是他微红的耳尖暴露了他的异样,“我和安然少校确定了关系……没有公开的关系。”
那不就是地下情人?
利维特嘴角抽了抽,一时间想不到如何接话。
就在这时,微型光脑传来提示音,菲克斯看了一眼立即变了脸色。
“军委会委员长要会见安然。”
————
“现在的联盟体制与三百年前没有太大差异,管理军队的最高机构依然是最高军委会,而现在要见你的这一位就是最高军委的委员长,阿尔洛斯。”
办公楼走廊,菲克斯边走边交代事情,差点急得喘不上气。
与他相比,安然可就显得悠哉多了。
尽管这栋大楼翻修成一副陌生的模样,但是她曾经在这里进进出出上百遍,等同于路过邻居后院般随意。
“我知道他为什么见我。”她轻飘飘一句话打断了他接下来的长篇大论,“我自己进去见他。”
又是这般疏离的模样,菲克斯抿紧嘴唇,很难把眼前的她和昨晚与他交颈缠绵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但是无论她是哪一副模样,都改不了骨子里的强势和冷傲。
或许这种高层人物对她而言,和路边的阿猫阿狗也没什么区别。
“久仰大名,安少校。”
男人双手交迭撑着下巴,打量眼前的女人,棕灰色的眼眸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和好奇。
“有话直说。”
安然靠在椅背上,压根就没打算正眼看他。
站立一旁的秘书本想提醒她注意礼仪,却被阿尔洛斯抬手示意他们离开这里。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安少校。”
安然挑了挑眉尾,不做表示。
“我知道,三百年前,你在这间办公室里杀掉了当时的最高军委会委员长。”
空气瞬间变得压抑起来,不过很快,随着女人扬起笑容,一种更为窒息的压迫感降临在他身上。
“没错,我记得他叫……麦克斯。”
她诚实得像是回答老师问题的乖孩子,反倒让他感到局促。
“你怎么动的手?”
“这不简单?”她笑了笑,漆黑的瞳孔亮起猩红的光彩,“我把他的脖子拧断,扔到垃圾桶里。垃圾桶塞不下,我就一脚踩碎了他的头颅,这样刚好装满一个垃圾桶。”
清脆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阿尔洛斯猛地回过神来,发现她依然轻笑着看他。
“……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他的话说出口就后悔了,自己落入了她的节奏。
安然的笑容敛了敛,“有个人清洗了历史资料库里有关我的内容,所以你能知道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
“什么?”
“要么你是那个人的接班人,要么你是麦克斯的亲信,但是,很显然你所知道的只有这一件事,所以……”
她懒得把话说完,但他已经被她随意透露的几句话颠覆了以往的认知。
他原本以为,委员长被当众谋杀的说法不过是政敌之间半真半假的讹传,没想到居然是实打实发生的事情,而且还是以如此荒谬残忍的手段。
至于她提到的“那个人”。
一个有权力清洗历史资料库的人,该不会是……
阿尔洛斯的表情不复平静,棕灰色的眼眸犀利而深沉,如同猎鹰的目光重新审视身前这个女人。
“我知道了,安然少校。不过,我这次见你,除了核实麦克斯的死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征询你的意见,就是鉴于你的身体状况,你计划何时回到战场?”
“随时可以。”
阿尔洛斯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伸手在光脑上解锁权限,把最新战报和联盟战事计划等文件全部发给她。
“希望你尽快看完这些文件,如果有什么建议都可以直接联系我。”
安然不置可否,他也习惯了她非必要、不开口的风格,按下桌上的通话键,让秘书把外面的人带进来。
“这是最高军委会配备给你的专属随从。”
安然瞥了眼来人,直截了当地说,“我不需要人形监控。”
“我不是监控。”
看起来略显稚嫩的青年先是出声反驳她,下一秒又昂首挺胸向她敬礼,“安然少校,我是原第一军事基地第二军团第二舰队队员,邱燚,现在是您的随从,随时随地听候您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