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边煮茶的男人手一顿,长舒一口气,看向楚晏时几乎热泪盈眶。
楚晏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示意士兵解开绑在徐照嘴上的布条。
中郎将徐照张口就骂:“你这妖女!何必如此折辱丞相!要杀要剐,冲我来就行!”
他看了眼一旁正煮茶的荀清臣,见他脖颈上的颈环还未摘除,不由勃然大怒:“你怎么能像拴猫拴狗一样,拴着荀丞相!”
楚晏便也将视线投向窗边的荀清臣。见他面红过耳,满脸写着羞愤欲死,不禁真心实意地弯了眉眼。
“就算你们有再多恩怨,他也做过你的老师!你要杀便杀,怎么能将他收为禁脔,放在屋里狭玩!你你你……你还将他弄得浑身是伤!那日我见到他时,他都要被你弄坏了!”
楚晏斜了荀清臣一眼,威胁他不许说话,而后笑盈盈地看着他的好兄弟,“你接着说。”
“就算你不念从前的师生情谊,那……那也不能这么对他啊!”徐照吸了吸鼻子,为挚友悲惨的命运哀叹:“你……你都那样对他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地对枕边人!”
楚晏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津津有味地开口:“确实,你继续。”
徐照看着她脸上越来越灿烂的笑容,以及好友越来越羞窘的脸色,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满头雾水地闭上了嘴。
楚晏这才开口,“徐中郎将莫要说笑。孤这里可没有你要的荀丞相,充其量,也只有一个有几分姿色的禁脔罢了。”
“青奴,过来。”楚晏招招手。荀清臣便提着刚煮好的茶跪坐在她身边。手腕略微抬起,清亮的茶水便被倒入白瓷茶杯。
一身单薄衣衫的男人低着头,将茶杯轻轻推到她面前。
馥郁的茶香扑至鼻尖。
楚晏低头瞟了一眼,示意士兵将旁边的一摞公文丢给徐照,随即侧目望着荀清臣,“喂我。”
荀清臣瞪大了眼睛——他还没忘记上次的酒是怎么喂的。
上次……上次起码是两人独处,这次,不但有士兵,还有徐照。
荀清臣胸口砰砰乱跳,窘得连指尖都在发抖。他张了张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有那么一瞬间,简直想破罐子破摔地逃走,再也不管什么徐照,什么王瑾。
“我……”荀清臣羞得抬不起头,仿佛连头发丝都在蹭蹭蹭地冒热气。他颤着手,试探性地去牵她的衣袖。
楚晏似乎什么也没感受到,犹自催促:“快一些。”
荀清臣只能妥协。自从那日见到楚晏,他就再也没有了选择的权利。
他僵硬地崩紧了身体,双手端起白色的茶杯。
“做什么?”楚晏佯怒,“我是让你喂我喝。”
荀清臣如梦初醒,调转方向,递到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