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传来不陌生的钝痛,这些日子里夏唯乐已经很熟悉这种感觉。
在电梯里看到晋则那一刻,整个人宛如被雷劈过,强烈的心悸使呼吸不畅,后背发麻,胸口被狠狠砸一拳,镇定、嘲弄和漠然不过是不让自己失控的伪装。
短短一个多月,夏唯乐连续两次看到晋则和别人在一起。
第一次是误会,这一次是和合作伙伴应酬。
alpha稳重又优秀,三十多岁的年纪,被时间和职场打磨,没有削掉他的棱角,反而将他雕刻更为悍厉强势,商人的圆滑和世故融合进不怒自威的气场里。
夏唯乐突然意识到,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快的和晋则拉开距离。
离得掉婚却离不掉感情。
十年热恋早就定下一辈子的诺言,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实,认定彼此从未想过分开,爱成为一种本能。
虽然决定离婚的时候他做好了彻底分开的准备,但真的面对事实时,心痛如浪一波接着一波,让他喘不过气。
或许他们从民政局出来那一刻起,就注定未来分道扬镳。
没有感情经得起消耗,户口本上的“离异”二字是这段关系无法抹去的伤害,注定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过去的记忆像书本一样一页页翻过,幸福甜蜜带上时间的滤镜,像是蜜糖裹着砒霜,全是虚无假象。
这次欺骗近在眼前,夏唯乐不自觉地想过去的日子晋则又骗过他多少?
———会不会是他心大不在意,男人每次加班实则混迹情场,摘下戒指伪装单身,浪荡公子一般左拥右抱,早已背叛这场他自以为是的爱情。
疑云像蛛网一般扩散,阴雾笼罩心头。
夏唯乐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掌心掐出深深的月牙痕迹还不自知,已经隐隐透出红痕。
蓦地,夏唯乐的双手被温热手掌覆盖,制止他知觉地掐手。
“唯乐,不要想太多。”顾延说,“你们已经离婚了,他找人也好、骗你也好,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只要对孩子负责就好,不是吗?”
“……”夏唯乐闭了闭眼,咽下几分苦楚,自嘲道,“所以现在我和他只剩孩子了?”
“你决心留下这个孩子,和他之间的纠葛自然是一辈子的。”顾延注视着夏唯乐木然的脸,“若是你不想告诉他也行,有的是人愿意接纳你和孩子。”
夏唯乐指尖一滞,掀眸对上顾延专注平和的眼神,不动声色将手抽走,提醒他:“绿灯了。”
“……”顾延启动车子,抬手关掉音乐。
“唯乐,这些年我一直单身,不会有‘前科’的困扰,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照顾你和孩子。你能匹配到我的信息素,这不说明是个好的开始吗?”
夏唯乐心里乱糟糟的,太阳穴胀痛,分不出精力分析这段话,“顾延,你是我好朋友,虽然这些年你在国外,但在我心里一直和大柯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