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午后,妙仪给我送饭,长叹一声,“阿灼,我不是嫉妒啊,你要不然,别霸着世子了。”

我还半梦半醒的:“啊?”

她拍拍我的手,语重心长:“世子妃进门前,世子不会允许我们诞育庶子女的,避子汤寒凉,日日喝着,恐伤及根本。”

我垂眼,幽幽道:“可我……身不由己。”

妙仪咬唇,又叹气:“也是,起来用膳吧,避子汤放在最下层,别忘了喝,落胎更伤身。”

我点点头:“知道了,妙仪,多谢你。”

她顺了顺我睡得炸毛的头发,转身走了。

我吃了饭,把避子汤全倒在了花盆里。

不知真刘渊是死是活,这种烂人,还是早点下地狱吧。

“刘渊”的消息自是准的,芳菲落尽的四月末,祁王和翁主的车驾入了城。

车队人数众多,绵延十里,这头祁王和翁主都入了府门,队尾才堪堪入城。

群芳楼里的姑娘们登高远眺,远远看了热闹,纷纷散了。

妙仪嘟着嘴,语带艳羡:“前院的接风宴定很热闹,可惜了,我们无名无分的,别说赴宴了,连献艺的资格都没有。我还没见过翁主呢,听说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我随口应付着,心头却一动。

前院有宴,那主院岂非灯下黑,倒是个机会。

不等我动手,“刘渊”派人叫我过去,他对镜摊开双手,由我伺候着换上华服,像是看穿了我的打算,沉声警告:“不许轻举妄动,明白?”

我从托盘上拿起金玉装饰的革带,环上他劲瘦的腰身,狠狠收紧:“知道了。”

他“嘶”了一声,捉住我的手:“你要勒死我?”

“不敢。”

他拍开我的手,自己松了松革带,不放心地嘱咐:“听话,为了你好。”

见我不吭声,他走前又吩咐侍女:“阿陶,你陪着姑娘玩几局双陆,直到我回来。”

双丫髻的小丫鬟应声,从廊下进屋,摆出棋局。

我送他到半野堂门口,告别之际,却突然被整个儿抱住。

众目睽睽之下,他将唇凑到我耳边,状似说着情话。

实则那压得极低的话语是:“如果看到绯色信号烟,就是我要食言了,你……早做打算。

“想跑的话,床下有密道。”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很快松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玄色的背影没入暗夜,消失在拐角处,我蓦然意识到,他这句,可能是诀别。

祁王和翁主,是这个世上刘渊最亲近的两个人,他想在这两人面前蒙混过关,绝非易事。

今夜的接风宴,不啻为一场步步惊心的生死局。

那确实不能轻举妄动,万一他露馅了,容易牵连到我。

思及此,我彻底断了念头,招呼阿陶跪坐棋局两侧,游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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