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虚统领。”他大着胆子回话,“副统领在忙……忙着审问光渡大人,有什么事找我就行,我们出去确认了,外面是白将军和李元阙的人交上了手……他们还动用了火器。”
虚陇沉默了一下,随即声音如常道,“战况如何?”
这人接收到光渡的眼神,努力忍住话语中的颤意,瞎扯道:“打得有来有回。”
等了一会,虚陇那边不再说话,也没有继续提出任何问题。
于是光渡不再停留,手起刀落。
刀光落下,光渡托着他的身体,将他柔和地放在地上,没使其轰然倒地,引来虚陇怀疑。
喧嚣烦扰,心无安宁,毫无回应。
隔着一层木板,虚陇落脚无声。
虚陇亲手握过这把刀,他知道这把刀的重量。
光渡双手仍在身前紧缚,于是他将手对准木梁上插-着的飞刀上,手腕使力,将绳索从刀刃上穿过。
光渡平静道:“若我救你,谁来救当年的我呢?就像你当年对我说的那句话,都是各人的命,受着吧。”
他甚至放轻脚步移动,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座本就仓促搭制、并不牢固的祭台,二层发生了一场中心坍塌。
这点声音,倒是可以制造干扰,帮虚陇掩盖脚步声。
而光渡单手持刀的架势,虚陇就知道这不是一两年能练出来的身体底子,至少得十年往上算。
既然眼睛看不出来,那就用耳朵去寻找。
虚陇环顾四周,心中惊怒交加。
那么,此时都啰耶的安危……已是刻不容缓。
因这斩-马-刀的使用条件极为苛刻,不仅需要异于常人的气力,还不可以只用蛮劲,使用者必须要从腰、到臀、到腿都灵活异常,而这样的人,通常都是从小练武的童子功出身,又兼具灵活的头脑,能善思用巧,才能掌握如此复合的刀法。
光渡熟视无睹,毫无反应。
他无法确定虚陇的位置。
光渡催促道:“都啰耶,坚持住,离远一些。”
所以他们用尽手段围追缴捕,让都啰燮变成了一个死人。
随着倾翻的火盆、在空中断折碎裂的木板、蹦出飞溅的榫卯……两个人影从被光渡砍塌的窟窿里滚落。
可光渡同样在拖延。
而虚陇握着剑,扶着未坍塌的一层木梁,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持着一把足有两米的斩-马-刀,拦在了虚陇面前,如一座怒目八臂武金刚。
…
光渡闭上了双眼,侧耳倾听。
而那属下口称“光渡大人”的瞬间,更是让虚陇确认了,事态有变。
听到光渡这句话,他终于流下眼泪。
可光渡足够快。
直到他听到了哒哒哒的轻响,从木板上面那层,断断续续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