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柔云拉着娴娘子又回到了后室换衣,魏廷川此刻眉峰微凝,亦从那二人身上收回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幕,他莫名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刘启舟这个时候挑眉一笑,又看了眼白惜时:“厂督,看来外头的传言非虚啊。”
白惜时尚未回应,魏廷川已经替他问道:“什么传言?”
刘启舟:“传言厂督是位怜香惜玉之人。”
近来京中都在传,除了解家那位姑娘之外,白惜时又从冀中带回了位已婚丧夫的少妇回府,而且看这两个女子对白惜时的态度,算得上信赖,也并没有显露出排斥和不情愿。
众所周知,一般太监因比正常男子少了样物件,难免自卑,而很多大太监都会将这种自卑无力发泄在女子头上。
但眼下看来,厂督应该没有这样的癖好,甚至对美人颇为优待,才养成了解柔云这般烂漫开朗的模样。
白惜时听完没有接话,她的私生活,自然轮不到他人置喙。
但这种反应在魏廷川看来,近乎于默认。
男子的脸色顷刻严肃起来,“惜时,你跟我出来一下。”
说罢,他率先迈步往店外走去,似乎根本不担心白惜时不会跟上来。
扫了眼此刻有些错愕的刘家兄妹,白惜时略一颔首,走了出去。
二人找了处没什么人经过的巷弄,魏廷川转身,望着白惜时,“刘启舟说的可都是真事?”
白惜时默而不语,不知为何,她莫名不太喜欢魏廷川此刻质问自己的态度。
魏廷川:“说话,你可知这会样对你的名声有损?”
白惜时觉得在魏廷川面前,自己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仰望着他的小太监,不由问道:“我能有什么名声?”
她是个内宦,朝廷鹰犬,东厂厂督,还能指望那些文武百官对他交口称赞吗?
魏廷川此刻的口气像极了一位兄长,“惜时,如果不是,你就应该把那两个女子送走,妥善安置,不要凭白往自己身上揽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魏廷川说的对吗?应该是对的,但白惜时还是反驳道:“我不觉得麻烦。”
因为,她偶尔也会觉得孤单。
看着府里有些人气,热闹热闹也会开心。
何况那也是两个无家可归之人。
“惜时,你如今怎么这般执拗?”闻言眉头皱的更深,魏廷川发觉自此次回京后,白惜时同他再没有以往那般亲近,似乎也不是很能听进去他说的话。
之前他从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