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滕烈伸手,帮白惜时抹去颊边的红漆……
回程的马车当中,白惜时、解衍相顾无言,二人近来还是不冷不热,白惜时早出晚归,唯一碰面的机会便是解衍白日御前当值,不过天子眼皮底下基本也是各忙各的,没什么功夫搭腔说话。
白惜时依旧在回避解衍。
不过今日见他夜间当值应当还没睡好,眼下泛着青色便拿着披风来找自己,多少有些动容,因而很是好脾气看了对方一眼。
左右途中无事,说两句话亦不是不行。
然而当白惜时望了过去,解衍目光虽也望向自己这边,但眼神定于左侧一点,看样子正在想着什么出神。
单指拨开车帘,白惜时改为暼向窗外,他不开口便罢。
不过这一动,男子很快回神,继而声音便从后头传来,“掌印衣衫已湿,不宜吹风。”
白惜时继续暼着窗外,权当没有听见。
解衍顿了片刻,换了个说法,“孟姑姑嘱咐,天气转凉,让属下时刻提醒掌印莫要吹风受寒。”
这回手指终于从车帘上收了回来,坐直身子,白惜时问得看似漫不经心,“孟姑姑让你给咱家送的衣服?”
不是解衍要送?
本想否认,但略一思索,鉴于白惜时近来对自己的排斥回避,解衍一点头,改口回了句“是”。
靠坐回椅背,白惜时一言不发,环臂假寐,捉那个“插天飞”实在费了她不少功夫,眼下颇为疲累,实在……不想说话。
匆匆回府换了身衣衫,继而不能久留便又要马不停蹄赶回宫中向天子回禀今日之事,出门的时候双目不经意一扫,白惜时面无表情,迈步下阶,不过迎面候着的彭管事此刻颇为有眼力界,一边陪着白惜时往外走一边道:
“掌印是找解公子吧?他被孟姑姑叫走了,孟姑姑正在给掌印收拾换季的衣衫,想让解公子晚些给您送进宫去。”
白惜时听完停下脚步,“咱家说要找解衍了吗?”
彭管事被问得一愣:“那,那您是……?”
“咱家找的是黄麻!”
白惜时:“黄麻呢,怎么今日没瞧见它?”
彭管事:“掌印您忘了,您回宫那日就嘱咐人将它送回东厂去了,黄麻如今不在府中。”
“唔~好像确有其事。”白惜时不是怎么在意地一摆手,“近来事多,偶有健忘。”
“哎哎,掌印您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不必挂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