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宦沐浴与常人不同,毕竟少了个物件,郭明认识的好几个太监都对此事皆有避讳,因而很识趣的没再逗留,离开了。
被帐外守卫拦住时,郭明听闻距掌印沐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他还以为早就结束,因此才想询问一声,没想到掌印沐浴倒确实许久。
郭明离开,方才的一室旖旎随之散去,白惜时等穿上鞋后也不看解衍,跃下案几,拢起头发开始穿外衫。
暧昧被打破,理智回笼,白惜时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然,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早知道亲完会这般尴尬便不亲了,她打死不会承认解衍其实还有点好亲?
男子去熄灭多余的炭盆。
再回来时发现白惜时已将一声行头穿戴整齐,此时见她比往常要略显单薄的身躯,突然问了一句,“为何不见掌印的金丝甲衣?”
已经许多天都没见过白惜时穿它。
白惜时叹了口气,“丢了。”
“如何丢的?”
“与滕烈逃亡时意外落水,丢在河里了。”
解衍听完眉峰一蹙,“所以滕烈已知道掌印的身份?”
“嗯。”
见解衍表情实在凝重,白惜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答应会替我守密,他也当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你用太担心。”
闻言抬眼,解衍问了白惜时一个问题,“掌印如何看待滕烈?”
白惜时认真思索片刻,给出了答案:“生死之交。”
解衍听完,理解的一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但生死之交,多么厚重的四个字。
滕烈在白惜时心目中,有不可取代的一席之地。
解衍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
解衍离开后没多久,郭明便又来了。二人对金舒城后续的布防安排进行了一通商讨,继而到了傍晚,听闻滕烈已醒,二人匆匆赶往主帐。
去的时候,得知滕烈正在换药,白惜时本想于帐外等候,但耐不住亲兵未加阻拦,郭明就这么大喇喇走了进去,不仅他自己走进去,还催白惜时也快点。
此刻再不进去反而显得怪异。
人的心理可能就是这样,当滕烈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白惜时亦能坦然面对,但当对方得知自己是女子,她也会有所回避。
毕竟滕烈这人还挺传统的,他应当也不想让她看到。
索性真进去了滕烈的药已经快要换完,身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也只有亲眼瞧见才知滕烈伤势的触目惊心,白惜时看了两眼便移开视线,有一刀应当只差一点便会伤及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