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戴着?”齐鹤连倒是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黄恩菱的身体死去的时候,那条项链落进了水里。
齐鹤连拿起坠子。
绿松石微透明,偏蓝色,几乎看不见瑕疵。
“我被杀死、准确来说,*我的身体被杀死的时候,我好像残存了一点意识,用仅剩的一点理智摘下这条项链。当时我还以为,是我快死了,也要戴着这条项链,后来才发现,是我的灵魂已经开始蚕食江晨晨的灵魂,我让江晨晨带走了这跟项链。”
后来,这根项链又以类似的方式到了林伽仪手里。
齐鹤连放下坠子,揉了揉林伽仪的头:“我还以为,这条项链早就丢了呢。”
“哪儿能啊。”林伽仪摩挲着细腻、坚硬的绿松石,“要是当时知道这块石头这么贵,我才不要呢。”
“晚了。”齐鹤连道,“我送你的礼物,还有送不出去的?”
“没有。”林伽仪夸张地附和道,“我们齐公子送礼物,谁敢不收啊?”
“还是我们大小姐更压一头。”齐鹤连指了指车前面,“伽仪,看,有狼。”
车前不远的地方匍匐着两只郊狼。它们伏着身子,前腿贴近地面,后腿直立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车。
齐鹤连摁了摁喇叭,示意拦在马路上的两只郊狼赶紧离开。可它们对旁边趴伏着休息的牛羊不闻不问,死死盯着齐鹤连的车,还摇了摇尾巴。
“可能是经常有游客喂它们食物吧,所以习惯了。”林伽仪从背包里掏出来一包还没吃的盐焗鸡腿,把车窗打开一条缝,扔了出去,“听说这一带老有路过的游客投喂野生动物,有些动物习惯了不劳而获,都懒得捕食了。”
那两只郊狼冲着肉跑去,也没功夫拦路了。
林伽仪拍了拍齐鹤连的肩:“它们去吃肉了,我们快走。”
齐鹤连一脚油门下去,把郊狼远远地甩在了后面。林伽仪回头望,它们还用爪子摁着比爪子大不了多少的鸡腿,津津有味地伸出舌头舔舐着,很久不舍得下口。
没开多久,齐鹤连的车停下了。
“咩——”
前面是此起彼伏的羊叫声。
一大群羊在前面,堵住了去路。不管前车怎么摁喇叭,羊群也是一动不动,林伽仪他们的位置甚至看不清羊群有多少。
“滴滴——”
前面同样一辆越野车被羊群挡着。
前面车里的人明显没有林伽仪他们有耐心,不停地摁着喇叭。可不管他们怎么着急,羊群也是一动不动,牧羊的四只边牧到处跑,在羊群里一跳一跳的,试图疏散羊群。
“前面的人好像很着急。”
齐鹤连把头探出车窗:“急也没用,羊群受惊,反而更容易挤在一起。”
齐鹤连说的没错,羊群因为喇叭声受了惊吓,全都往羊群中央挤,更加难疏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