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是寻常的丧偶,长公主也不必与陆家老死不相往来。
刘氏听到这话,扫了他一眼:“我如何知晓?”
“祖母亲历过,一定比孙儿更清楚!”
“我清楚又如何?那都是多少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如今拎到台面上来说,于你于我又有什么意义?”
刘氏据理力争,无论如何都不想告知当年的真相,这让陆砚修极为恼怒,连陆知礼都知晓的事情,他如何不能知?
“孙儿听闻,当年长公主甘愿下嫁,嫁妆堆满连整个陆家都堆不下。后来离府时,却只带走了一半的嫁妆,祖母知道是为什么吗?”
刘氏陡然沉下了脸,闷笑一声:“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陆砚修道:“祖母只需回答就是了,我作为陆府子弟,难道还不能知道当年的真相?连陆知礼都清楚的事情,我却连听都没听过。”
提到陆知礼,刘氏不急不徐道:“知礼与你不同,他好胜心强,懂得争取与筹谋,日后在官场上定能发挥作用。而你安于现状,不争不抢,好好在府上做一个闲散少爷就行了,不必与他比较。至于以前的事……还没到告诉你的时机。萋萋最近怎么样了?”
第42章 聘礼单子
上次刘氏找人偷偷调查,没查出眉目就被柳萋萋察觉,还在陆砚修面前闹的不可开交,因此动了胎气。
听到询问,陆砚修回答:“一切无恙。”
“那就好,你好好守着她养胎,其他的别多想,去吧。”
“……是。”
从葳蕤阁出来,陆砚修心中五味杂陈了。
想到多年来的兢兢业业,事业却毫无起色,还以为是自身的原因,没想到是权势的打压?
而当初陆知礼想进国子监学习,也被人设防百般刁难,还是苏荷回娘家求了苏荣海,又塞了不少钱打点关系,才勉为其难将陆知礼收进去。
今日,祖母和知礼的话都让陆砚修觉得自己没有用处没有价值。
想起以前苏荷在府上时,从不会贬低他,也不会看轻他……无论说什么指责什么,她都会笑眯眯的接受。
陆砚修忽的回忆那日在灵堂前,苏荷跪坐在蒲团上,身段宛如初春新柳,柔且坚韧。
“大少爷!柳姨娘又发脾气了!”
明春抹着眼泪从听玉轩找来,哭哭啼啼的说:“柳姨娘不喜吃鱼,看见鱼就恶心。可小厨房只听老夫人的,都说吃鱼对胎儿有好处……柳姨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碗筷全摔了!”
陆砚修脑海中的拂软身姿瞬间被打散,接着是柳萋萋垂着脑袋抹眼泪的情形,这已经是苏荷离府以后的第七次发脾气了,他不禁有些厌烦:“既然萋萋不喜欢吃,那便去外头买些麻辣重味,合她胃口的菜。”
明春抬头瞟了他一眼,支支吾吾道:“钱都被老夫人管着,奴婢不敢去要……”
陆砚修当即就要发怒,忽然想到东南地区发生水患,需要赈灾,朝廷已经两个月没发俸禄了,并且在之后的几个月内,也不会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