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夏抖着胆子上前,拉住余笙的胳膊,叫她名字:“笙笙?笙笙?”
刀还悬在程佳的脖子上,幸好餐刀不够锋利。
屋内不适宜地响起一阵音乐,欢快又俏皮。
余笙听见熟悉的铃声,瞳孔一缩,如梦初醒般地把酒杯从程佳的颈间挪开。
“对不起,我先上个厕所。”她丢下刀,抓起桌上的手机,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
被解放出来的程佳摸了摸脖子,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恐惧,她嗖地一下站起来大叫:“我他妈要报警!告死她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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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灯的照耀下,红酒瓶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和陈盼夏从品牌方pr收到的劣质红酒不同。
这一瓶名为solaia的红酒出自由意大利著名酒庄marchesi antinori,在橡木桶中陈酿了二十余年看,被公认是世界顶级红酒的经典之作,在葡萄酒市场上也是价高难求。
“你真不喝?”宋成致摇晃酒杯的深色液体。
这瓶酒是他委托一家米其林餐厅的老板才搞来的。
“不喝,等会儿要开车。”
余笙出门前跟他说过,等到点了会发消息。
宋成致舌头抵在齿间,回味着细腻强劲的酒香。各种黑果和李子果醬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入口丝滑,还带点薄荷的清新感。
“知道前几天来我场子里玩的那帮人说了什么吗?”
看周衍兴致缺缺的样子,宋成致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余家大小姐花大价钱养了条狗,是个男的。”
原话其实很难听,那种出来鬼混的说话总是没轻没重,仗着家里有人,在外面要多潇洒有多潇洒,拿不到文凭也无所谓,花钱买个假的学历认证就行,反正回国家里自有安排。
周衍皱起眉头:“他们为什么会聊余笙?”
宋成致耸肩:“我哪儿知道?我路过打个招呼,刚好听到了而已。那帮人里面又不止只有上京的,还有沪市来的。那帮人你懂的,只认谁开的什么车泡了哪个妞。我也才知道啊,原来余笙她妈那边是上京的。给兄弟吓坏了你知道么?她妈跟我大伯差点结婚了,最后她妈跟个穷小子跑了。这么一算要是那事成了,余笙不就是我妹妹了?”
周衍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不言而喻。
“啊喂,我就一说。叫句妹妹怎么呢?”宋成致举手投降,“我反正就知道这么点。你要是还想,我再去找我妈打听打听。”
这种事他一点都不感兴趣,狗血是那些贵妇在麻将桌上才会聊的话题。
周衍沉默片刻,才道:“算了。”
以他对余笙的了解,不会喜欢别人私下调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