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算盘珠子打得挺响,“想分遗产”四个字就差没写脸上了。
陈婉清在心里冷哼一声。不办婚礼,谁知道她女儿嫁进王家了?余笙就是她的门票。光领个证,传出去她不得圈子里被笑话死。
quot一松是他爷爷带着长大的,他娶媳妇,他爷爷总要来的,但老人家前脚刚出院,哪里折腾得起。要不这样,下半年选个日子,先给两个孩子办订婚宴,办完订婚宴再领证,等老爷子身体好点了,来年再办婚礼。quot
女人之间的谈话讲究兵不血刃。余笙听着她们讨论从嫁妆彩礼到婚房。王母和陈婉清相同,一张脸保养得很好,定期注射的玻尿酸盖过了岁月的蹉跎。
而作为话题的相关人,王一松头都没有抬过,手指始终在屏幕敲来敲
去。余笙觉得讽刺极了,两个人只见过不愉快的一面,属于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到了两个女人嘴里,变成比翼双飞情深似海。
人原来可以虚伪到这种程度。
“我吃饱了,想先回家。”余笙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嘴,站起来,直接忽略陈婉清不满的目光。
王母讶异道:“你不等一下,跟你妈妈一起回去吗?”
余笙笑得坦然:“不了。我现在在外面租房子一个人住。”
她说完这句话,陈婉清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起来。余笙心生快感。
陈家再怎么不算圈子的顶层,也是半个豪门,结果女儿回来还要租房子住。
王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余笙,冲王一松叫道:“你吃完了吗?吃完了就送一下笙笙。男孩子能不能主动点?下次别让我提醒。”
王一松的目光终于从手机上挪开,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眉一挑:“走吧。”
刚出门几步,余笙立马对王一松说:“我可以自己回家,不用麻烦你了。”
王一松从包里拿出烟盒,敲出一支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之前真以为你和那些女的不一样,结果还是一路货色。也不对,你是给人花钱的那个。”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余笙皱起眉。
“你不知道?”王一松把烟夹在手上,往地上啐了一口,“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伦敦二代圈子里面都传遍了,你养了条好狗。”
寒冷从指尖一点一点蔓延进身体,余笙努力控制住手抖:“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你少在这跟我装清高。你真不怕我把这事捅到我妈那儿?我俩的事保准要黄。”
余笙用右手掐住左手的脉搏:“这事是程佳跟你说的对不对。她是不是还跟你说,她是我好朋友,什么都知道。你呢?你知道我好朋友在滚床单。我一样可以跟你妈讲这件事。”
王一松把烟踩在地上,蹂躏几下:“我就算不告诉我妈,一样有法子弄他。一条被你包的狗能有多大本事?我王一松想搞个人还不简单?”
余笙有一瞬间宁愿自己从来没遇见过周衍,不然现在不会面临这种窘境。每个人都拿他威胁她。层层的重担压在她身上,喘不过气。她想帮周衍,想帮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