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就是出差,有个学术会议在紫金山举办,不过也是匆匆来又匆匆走。”
“再上一次呢?”她问。
“再上一次?”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再上一次是回来给我外婆扫墓,那之前就是我外婆去世的时候了。”
他们当年分手没多久,楚奶奶的身体忽然就不行了。有一天晚上,她听到小区里有救护车的声音,第二天就听说接走的是楚奶奶。在谢一菲的印象中,老人家的身体一向不错,所以那一次,她也以为她能化险为夷。可是两天后,小区里来了一辆面包车和几个陌生人,开始收拾老人的东西。她这才知道楚奶奶没挺过去。
这个消息在街坊邻里之间传了一段时间,那时候人人唏嘘世事无常,连带着谢一菲的奶奶也跟着兔死狐悲了好长时间。
当时的谢一菲也难过,一方面难过那个慈祥的老人不在了,另一方难过秦铮再没有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那之后秦铮几乎没有回过南京,更不曾找过她。
其实谢一菲也理解他。
她也只是在他们刚分开的时候去过一趟盐城,后来即便她到了北京,猜他或许也在这座城市,她也没有想过要找他。原因很简单,他们之间没有共同的朋友,找寻起来并不容易。而且年少时一段算不上多刻骨铭心的感情,
在漫漫人生路上显得太过不起眼。
所以,对于已经失去的,没必要挂念,更没必要找寻。
或许她于他而言也是如此。
只是世事都有意外,有太多他们预料不到的变数——不曾想,有朝一日,在这茫茫人海中,他们竟然还能再次相遇。
“那这次什么时候走?”
“明天的航班。”
“这么快?”她有点意外。
“嗯,初三轮我值班。”
他难得回来一次,都在酒店里消磨时间就太可惜了。
“想不想出去走走?”
“去哪?”
这样的天气去远的地方恐怕不好打车:“鸡鸣寺离这里不远,走着就能去。”
.
两人一路从酒店走到鸡鸣寺时,雪已经小了很多,但寺院上空好像还笼着一团雪雾,也可能是大年初一上香的香客太多,香气缭绕还没有散去,让这里比往日更多了些庄严肃穆的神秘感。
谢一菲带着秦铮熟门熟路地买了门票,拿了赠香。
可能是她显得过于有经验了,他问她:“你经常来吗?”
谢一菲随口答道:“一个人走背运久了,就会需要信仰,可以信仰天道酬勤,信仰好人有好报,可当这些都不管用的时候,求神拜佛就成了信仰最后的归宿。”